小鵬:“那你寫的這幾個名字都是誰?王尚嘉,陳銀天,黃嘯,雨景行?都誰呀?”
李梓摸了摸脖子,哽下了沉默:“一個送外賣的,剩下的三個人是……朋友吧……”
何晨妍:“什麼叫‘吧’?而且你不是說他幾乎沒有朋友嗎?”
李梓撓了撓鼻子,儘量化解尷尬:“額……床上的……朋友?這樣叫可能沒那麼俗氣。”
劉明明無語的笑了:“都是成年人,有什麼嘛?算了,你繼續說。”
“我問過酒吧的服務員了,因為鄭泰算是那兒的VIP客戶,好像還是資深會員。再加上臉貌不錯,大部分服務員都認識他,還說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換一個情人。至於其他私事嘛那就不清楚了,但好像都是因為某些方麵的不合而造成不歡而散的。這些人的嫌疑都是最大的,因為他們都曾經和死者發生過爭吵,要麼就在酒吧裡,要麼在酒吧外麵不遠處,幾乎常客都遇到過。”
“好吧。”
小鵬:“那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失戀或者其他什麼關於這方麵的原因,而想不開自殺的了?”
諾糯起身,搖了搖頭:“這是鄭泰的房租合同,這……”她指著那張遺書,“這張遺書上的字跡在你看第一遍的時候,可能覺得沒什麼問題。但再當你看一下這張合同上的簽名時,你會發現一個問題,鄭泰習慣性的寫連筆字,他寫的字很輕鬆,不僵硬。而這張遺書上的字雖然也是寫的連筆,卻總感覺是一筆一筆畫出來的,有明顯的卡頓和不知道在哪兒結束斷筆的問題。所以,這顯然不是鄭泰本人寫下的與世界最後的告彆。”
劉隊放下了撐著臉龐的手:“偽造的。所以這是一場蓄意謀殺?”
諾糯向著他點了點手指:“沒錯。而且這個凶手很聰明,把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就連死者原本該有的字跡都被撕掉了。”
何晨妍:“那杯牛奶裡麵有什麼?查出來了嗎?”
李梓:“哦,化驗出來了。報告上寫的裡麵有過量的安眠藥以及死者的DNA,應該是喝牛奶時殘留的唾液。”
何晨妍:“具體的死亡時間呢?”
李梓:“鄭泰在五天前就開始放假兩天,連續三天沒來也沒有人覺得奇怪,就隻是按照工作缺勤扣錢而已。可法醫說是大概在四天前,也就是星期二的晚上,十一點以後都有可能。但是法醫在檢查屍體身體時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什麼?”
“死者並沒有什麼體膚的創傷,隻是他的……下麵……額……特彆乾淨,就像是被人為的清理過的一樣。”
“那真是奇了怪了。”何晨妍看向諾糯,問道,“哦,對了。你剛剛說的合同裡奇怪的條例到底是什麼?”
劉明明:“什麼條例?”
諾糯翻開合同:“合同裡有一條說乙方僅擁有百分之六十二的住房麵積,未經允許不可私自闖入其他住戶所居住的剩餘部分。若兩者間的通口已封,則該條例作廢。”
“什麼意思?什麼叫百分之六十二和所居住的剩餘部分?”
諾糯搖搖頭:“這可能就需要房東太太來給我們做解釋了。”
劉明明:“諾糯,你和何晨妍去房東那兒問清楚,順便回到案發地點繼續搜尋有關線索。小鵬你帶著他們幾個去調查這上麵寫的幾個人,排查可疑人員,看看誰沒有不在場證據。”
“走吧。”何晨妍叫走了諾糯,“又坐你的車?”“不然呢?開警車不怕堵呀?現在高峰,該吃午飯了。”
諾糯無奈的歎氣:“算了算了,騎車來吧。”
他們到達三號樓樓下,爬著樓梯,諾糯問著對方,“你是怎麼理解那段條例的?”
“我?”
“嗯。”
“我覺得吧……可能就是劃分了區域範圍,一半歸我賣,一半歸你售。”
諾糯不解:“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這邊有過分房,簡單的說就是分財產。如果這一整棟樓都是太太家的長輩或是其他親人買的,那麼太太的房子可能隻是分到的一部分。但我們這兒的房子不會按照一層一層來分,因為那樣會出現不公平的樓層問題。高樓層的房子一般沒有矮樓層的房子賣的好,所以就會分區域,就好比本來是合租在一間特彆大的屋子裡的幾戶人家,一間房通過一扇門來劃分出。這扇門隻要鎖著,則兩邊都不會見麵,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對麵有人。他們各自有自己的大門,原本沒有樓梯的那邊會再建,這樣就能打破樓層問題了。”
諾糯停住了,手按著扶手,“所以,鄭泰住的那間房是原本屋子的百分之六十多,其他剩餘部分的房間被隔斷,分彆成為一間獨立的房子,然後其他部分是由彆人入住的?”
“嗯,也許吧。這還是需要問問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的給的說法和何晨妍對那條條約的理解相差無幾。當諾糯問起房間的分布是如何分的時,房東太太隻搖了搖頭說太久的事情了,早就忘了當初的分化範圍是怎樣的。
諾糯和何晨妍跑上跑下又回到了案發現場。諾糯從進門那刻起便不斷的摸索著牆麵,敲了敲,耳朵貼著牆麵細聽著。
“你在乾什麼?找那扇兩家之隔的‘門’嗎?”
“嗯。”
“你懷疑什麼?”
“不覺得奇怪嗎?門口的監控拍到前五天都沒有人來,但死者卻死亡了四天。隻能說明在前五天的時候凶手與死者有過接觸,所以外賣員的可能性較大。可是當時外賣員就在外麵並沒有進入屋內,但為什麼安眠藥是在房間中的杯子裡?”
“那麼就隻能說明凶手另有其人囉。”
諾糯點點頭:“如果這是一個不太完美的密室犯罪,凶手沒進也沒出,因為樓層太高凶手根本就爬不上來也跳不下去,那我就隻能相信這裡不止一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