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亂鬼情(五) 那棵樹,在昨天還是……(1 / 2)

“敢情你自己知道呀。”

“所以才讓你給我帶藥唄,那藥能安定我的神誌。”

諾糯突然想起來什麼,眉頭一鎖,看向她:“那上次和你一起睡覺的時候,怎麼不見得你有這毛病呢?”

“可能……當時實在是太累了吧。”她其實是知道自己的這個毛病與心境有關,心越亂,越容易犯病。但也不想和諾糯多說什麼關於這方麵的事,感覺像是在暴露自己的傷口讓彆人知道自己的弱點,便隻是簡單的答了一句。

何晨妍穿上了自己的薄外套,便開始催促起她來。“趕快的!”

還好諾糯隻囉嗦了一會兒,而後便跟了上來:“好了,走吧。”

一大早這邊就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局裡那個空壩上原本插著縫都要停著的車,但現在卻隻剩下了兩輛車。

迎接的肖涵看著一臉陰氣的何晨妍,瞥向她,“咦~你怎麼了?昨晚被雷劈了?”

“……”

他又看見後麵的諾警官,臉色更是差得沒話說,他語氣變化之快,衝著諾糯欣然一笑道:“諾警官,你怎麼也有氣無力的?難道是因為昨晚沒休息好嗎?”

何晨妍對著他們平等的翻了個白眼,她每次都會遇到這種雙標行為,且永遠充滿愛意的那方都不會主動流向她。實屬不服氣,便立起中指向著肖涵,吐舌又做了個鬼臉。

“真幼稚!”

諾糯僵笑著,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便簡話了僅一句:“嗯。不過我沒事的。”

“那就好。”肖涵留著笑眼看向她,這待遇是何晨妍不再擁有的。

她們被人帶著走過去,幾個人全都在辦公桌前圍著,那塊電腦屏幕上顯現的畫麵是一整片黑屏和一個暫停號。

“今天早上有人來報案說自家的孩子給丟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這才來報的警。”他指關節一按,開始播放,“這是前天晚上酒店的監控,孩子在丟之前沒有離開父母的視線,但據他媽媽說,晚上還好好的,一早上起來光出了個門就突然消失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監控壓根就沒有拍到那小孩兒最後出現時是和什麼人消失的。也難怪,你要是犯罪分子,你也不會蠢到選擇在監控底下乾壞事,還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想吃牢飯。

“能拍到才怪哩!”光是想想就覺得希望通過監控來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想法真的很可笑。何晨妍往後靠了靠,抱起臂來,對著他們諷刺著。

諾糯一指抹過嫩唇,隻是住了嘴,而後,她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便玩著身子湊得格外的近,好像已經察覺到此事並不簡單。

“男孩兒的父母呢?”

“裡麵。”

諾糯聽了沒多講,轉身邁步,推門而入其中。她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抬頭那刹那,發絲撫過額,她看見了兩雙悲催的雙瞳裡灌滿了憔悴。而見她進來的女人立即站起,抓住了她的手。

帶著哭腔,哽咽著:“警察同誌!求求你找到他吧,我……他是我的孩子呀!警察同誌!幫幫我,幫我找到他……”

她身旁的丈夫按住了她,對著諾糯一邊抱歉,又一邊安撫著自己的妻子。

“您先彆著急,我們一定會幫您找到他的。”她的安慰總是相似的,蒼白又不真摯,“您先告訴我。他今年多大了,多高,走的時候穿的什麼衣服?以及性格如何?”

妻子正要開口,但由於之前過於激動的行為,丈夫怕她亂了方寸,便搶在妻子的前麵說話。他的嗓音也含混不清,大概也是哭過的。

“我們的兒子,他叫蘇輕。他還小,隻有五歲。他身高在我腰部左右,在幼兒園都算高個子的孩子了,他……他之前,上身穿的白色短袖,下身穿的是黑色褲子,鞋子……也是白色的!蘇輕的性格很好,在幼兒園老師還總誇他,說他樂觀又外向……他很乖的……”

諾糯點頭,又問:“蘇輕最喜歡什麼?”

丈夫微屏起了眉,沒有就接話,妻子卻立馬答了出來。“他喜歡吃糖,還有爬山!”

肖涵開車載著何晨妍和小鵬往那座山趕去,在數小時內,肖涵一直在否認那個路過的孩子,他覺得他就是在拿他們尋開心的。而何晨妍則對肖涵持否認態度,“你這些話都是沒道理的。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邊的人都實誠得很。”

肖涵輕屑的噗笑一聲,“真好玩兒!那你還說我耍猾,一點兒也不真誠?你這不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何晨妍看向窗外,嘴巴裡悶嚼著薄荷味的口香糖,微轉動了頭,望向他。“你是這兒的人嗎?啊,肖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蘭城人吧……”

是這個理,沒準她是對的。

而事實也即將被揭曉了。

他們停在了一棵樹的邊上,小鵬率先下了車。但奇怪的,從下車過後他就一直死盯著那棵樹看了老久,完全愣住了。

何晨妍走來一掌拍在他的背上,無精打采的嗬斥著:“喂。乾嘛呢!”

小鵬回神看了看她,表情一臉詫異,緩慢轉過身去伸出手臂指向那棵樹,咽咽口水:“妍姐……昨天這棵樹上就有結了果子嗎?而且……花生好像不長在樹上吧!”

何晨妍走過去看,頓時傻了眼。不對勁。昨天這棵樹上隻開了花,一些白色中攜著點點容易被忽略的淺紫,四舍五入的確就像那個孩子說的—一棵開著白花的樹。並且她清楚的記得這棵樹上隻有白花和綠葉壓根沒有果子。

她展臂後摘下一個,細看著,原來這結的是苦心子。對著小鵬搖了搖頭。那東西看似像顆花生,事實卻不是,本土話都叫苦心子,但按照更權威的叫法應當為苦楝子。

卻猛地一驚,而後想起來,所以變得更加的不安分,悠地念出一句:“這玩意兒……好像是冬天才有的呀……”

肖涵打掉了何晨妍手裡的果子,鼓著眼睛,抿抿嘴巴明麵上什麼都沒說,但他的眼神裡卻已經寫滿了警告。

“彆玩兒了。快走。”

他領著兩人一塊兒上了山。這裡的路倒和昨天的沒什麼兩樣,隻是唯一奇怪的點便是那條被人踩踏過的草路沒了,而那片一半都被壓彎的草叢一夜間卻以驚人的速度長到了及腰的高度。

“嘶……”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明明現在還是白天呢,周圍卻沾邊了不少夜裡的寂靜。

幸運的是那間屋子還在那兒。想來也對,它又不長腳,又怎麼會移動呢。

肖涵選擇走在最前麵,並且他主動又刻意的將倆人都攔在了自己的身後。隨後他站在門前,靠近了看。苟延殘喘的牆壁和落灰的瓦磚,這屋子依舊破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