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老人其實並不那麼老。
在聽完他簡明地敘述之前的情況後,言井點點頭:“這裡是處廢車間?如果沒猜錯,隱藏出口就在這裡。”
這句話令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
“哪?這裡?”女人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或許……應該沒錯……”
言井念叨著,緩緩向車間深處兜圈子,上下打量每一寸牆體。
這舉動使剩下的人也貪婪地四處張望,緊張的心跳聲幾乎蓋過閘門外那進在咫尺的腳步。
“哢嗒——”
言井用力推了一塊牆磚,致使整片牆都陷了進去,地麵則傳來“哢哢哢”機械輪轉聲。
難道暗門竟然是設計成最原始的機械動力?
他將雙手搭在陷進去的牆麵上,左右推了推——
“隆隆……”
牆體被推開,嵌進旁邊的空間裡,似乎還帶有滑輪的轉動。
這竟然是一個古老的器械暗門?隻是因為視覺裝潢與隔聲處理使人難以發現。
與此同時,車間氣電閘門“哧哧”升起。
支援而來的武裝人員出現在門口,站在血泊與殘肢之上,毫不猶豫地向車間內開火!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能量彈幕傾瀉而入,貫穿了兩名反應不及時的年輕實驗體!
他們不打算活捉了?
言井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強撐著傷勢,催促其他人逃進暗門後的黑暗中。
吸血荊棘死灰複燃,瞬間“吱吱吱”瘋狂生長,餓虎撲食般湧向走廊,那股嗜血勁兒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暗門“轟隆”關閉,暗道裡一片漆黑,沒有哪怕一絲絲的光線。
純粹的黑暗。
言井率先開口:“大家都沒問題吧?”
“我還撐得住。”
老人的聲音,他雖然也受到槍傷,但並不致命。
“我也還好。”白含說了句。
安靜持續了一會,女人幽幽的聲音才響起,聽起來還沒有脫離震驚:“我……沒受傷……”
“嗯,得趕快逃,我們還沒脫離危險。”言井摸索著走向暗道深處。
暗道的冗長超乎所有人的預料,無儘的黑暗一點一點榨乾四名逃亡者心中燃起的希望。
他們在黑暗中前行,冰冷的牆與地麵指定唯一的路,彆無選擇。
無法選擇的還有越來越濃重的焦躁、虛弱與壓抑。
希望成為企望,又演變為絕望。
片刻後,言井駐足:“前麵沒路了,是一堵牆。”
“什……什麼意思?我們走錯了?”女人有些慌。
“不,一路來沒有任何岔路,這是一條直通道。”言井的語氣沉沉的。
“那,是出口被堵住了嗎?”老人氣喘籲籲。
言井試了試:“推不動。”
白含試著道:“上麵,天花板呢?”
言井聞言舉起雙手,觸碰到了異常冰冷的天花板——隻輕輕一下就將它推開一條縫。
刺骨的寒風帶著微弱的冷光由頭頂灌入暗道,大家都不由自主打了寒戰。
“是出口!”
“有光!”
“找到了!”
言井一鼓作氣,將出口完全打開。
視野扯大又過濾,先是出現模糊的線條與混沌的色彩,然後一切逐步聚焦,成為正常的畫麵。
這裡有岩石,像一個古老的洞窟。
石縫中間或出現兩株奇特的植物,分辨不出是什麼種類。
岩洞裡卻充滿著光,但發現不了光源,仿佛光本來便存在於空氣中。
“這裡是什麼地方?”言井四下張望著,像隻剛破殼的雛鳥。
一回頭,發現老人正以難以置信的神情,癡迷地打量這些岩石,仿佛發現什麼新奇的秘密。
洞窟不大,陰冷潮濕。大家花功夫找了一圈,暫時沒發現有任何出口。
“不是說從這裡可以離開嗎!?”女人暴跳如雷。
至少目前還算安全。
“老伯,你叫什麼名字?”言井發問。
這老人似乎對實驗基地的事知道不少,不禁令人好奇他的身份。
“土屋鬆賀。”老人頭也不回。
“土屋鬆賀?那個不會中毒的考古學家!”女人驚呼一聲,令大家的視線都投向老人。
言井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組織是看中你那異於常人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