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歌回道“:是,屬下無能,請相爺責罰!”
戚閆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思了一會兒道“:罷了,去查查七公子為何去抓範縝,讓若煙頂莞娘的缺,安排她去岩陵養傷吧。”
薑歌抬起伏地的身子道“:是!”
“:去吧。”戚閆揮手,旋即又咳著端起茶杯。
薑歌弓身退出書房,一陣微風拂來,帶走了書房中的龍涎香以及那若隱若無的藥味,抬眼望向盈盈而懸的月色,七月最後一天的月亮依舊很亮,不管這人世間有多少鬥爭都打擾不了它,而戚家權利更迭的爭奪在這秋風的月色裡悄悄的拉開序幕。
薑歌身後傳來大總管福瑞的聲音“:薑姑娘,且慢。”
她轉身向走近的福瑞弓身道“:福總管,您有何吩咐?”
福瑞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青瓷藥瓶嚴肅道“:主子仁慈,把傷養好,差事萬不能再出差錯,否則後果你知道。”繼而將手裡的青瓷藥瓶遞給薑歌繼續道“:這是下個月的解藥。”
每一批進去暗衛營裡的暗衛都是在月初第一天被攝入烏子亀,每月最後一天派發解藥。
薑歌接過藥瓶抱拳弓身道“:屬下遵命,多謝福總管。”
對於任務失敗的暗衛一般都沒有好下場,興而薑歌提供了有用的新情報,莞娘就沒那麼幸運了,說是去岩陵養傷,其實是被放逐,岩陵是戚家私藏的一座礦山,被放棄的暗衛都會被放逐到岩陵勞役,而他們自然沒有烏子亀解藥,待在岩陵被壓榨完最後一絲力氣後毒發而亡,而薑歌卻是從那來的。
次日,福瑞和丫鬟伺候戚閆洗漱,遞上麵巾道“:昨個兒貴妃娘娘已從宮裡傳話,那隴西李氏雖是百年世家,現如今早已落寞了,那李時不也被打發去行宮給小皇子們授課了,連上朝的機會都沒有,更彆提接近皇上,想來是翻不起什麼風浪。”
福瑞扶著咳嗽的戚閆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湯勺為他盛湯,繼續道“:娘娘還說要您保重身子,朝堂上的諸多事宜還需您費心呢,前幾日的奏折都送到您的書房去了,至於皇上,娘娘說她會細心看管著。”
戚閆用著早膳,並未言語。
見狀,福瑞又道“:戚家也需要您做主呢,公子們也還需要您的教導,您可得好好保養身子。”
戚閆又咳了會兒停下,才不緊不慢的道“:依你之見,選誰接替我的位置更合適?”
聞言,福瑞忙放下拘身道“:老奴豈敢胡言亂語,三公子與七公子自然都是好的。”
戚閆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繼續用膳。
待用完早膳對福瑞道“:世家大族的影響還是不可小覷,雖說如今上京的各世家都很安分,可南邊的各個世族這些年沒少起事,雖這些年一直都是小打小鬨的一盤散沙,但他們若聯合起來,怕也是不容小覷,這些年我一直在彈壓各地世族,可越是打壓他們越是反抗得厲害,隴西李氏是百年世家,對各地世家大族影響頗深,如若能收服李氏為其所用,想必各大世家大族便不足為慮。”
“:是,這李時或能成為突破口。”
戚閆沉思了一會兒道“:李時救走了範縝,範縝既已中了烏子亀,便當送他個人情,屆時方便與之合作。”
福瑞把湯藥端給戚閆“:那範縝....主子是打算不殺他了嗎?”
範縝看著漆黑的湯藥,聲音冷冷的“:範縝是孟家的舊部,應該不清楚當年孟家滅門的真相,但此人牽連甚廣,待處理了各大世家的問題後務必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