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包廂內,眼前的孟寧思雙眼直視對麵的人,一雙手抱在胸前,青絲上的素釵子都帶著怒氣,“所以,你才是北塵錢莊的老板?”
“是。”雲鐸塵低著頭,不敢看她,偶爾拿眼瞧上一兩下,又低下頭。
孟寧思想問問他,為何不告訴自己,但是又覺得沒必要,誰還沒個秘密呢,她不是也滿身的秘密嗎。
也許人家不說,隻是覺得財不外露,若是見人就說自己是錢莊老板才奇怪。
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生氣確實沒必要,一時又泄了氣。
“算了。”她說給彆人聽,也說給自己聽。
等到雲鐸塵發現她確實不生氣後反而有點難以言表的失落,等到兩人在天月樓坐了一兩個時辰,還不見人。
孟寧思正四處觀望,聽到雲文安問道:“他們真的時常來這兒?怎的今日就不見。”
“也許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吧,改日再來看看。”
雲鐸塵連忙叫住準備要離開的人,“來都來了,這會兒太陽正烈,我們在這兒吃了午膳再離開也不遲。”
孟寧思沒吃過這裡麵的飯食,自然說好,坐下來準備嘗嘗,想必這京城最大的酒樓的吃食與外麵的小飯館自然是不同的。
“小二,點菜!”雲鐸塵見狀立馬叫那守在門口的人進來。
“來嘍!”聽到這包廂的客人點菜,那小二也十分熱情機靈。
“來一份燙煮玉手,一份蒸前楊柳,再來個盞蒸鵝,九轉大腸,千絲魚頭……”
孟寧思聽著他源源不斷報出的菜名,連忙打住,“我們就兩人,吃不了這麼多,夠了夠了。”
聽到孟寧思的話,雲鐸塵還加句,“哦,再來兩碗米飯。”
他記得自己在她身邊做狸貓的時候,這人吃飯不就酒,就愛吃飯,不過也好,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長了不少。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得上菜來,一會兒功夫就上滿了一大桌,“這裡上菜倒是挺快的。”
孟寧思在心裡感歎,京城第一大酒樓就是不一樣。
“快嘗嘗!這裡東西的味道與外麵的相比那是上升了幾個等次的。”孟寧思不好意思雲文安一直給自己夾菜,隻能接著碗過來開吃。
開始見到這一桌子菜,又見一旁的人極力推薦,孟寧思早就心癢癢了。沒來的及回他就吃下第一口。
等到菜放到嘴邊,一股濃烈的腥味傳至鼻腔,“嘔……”
孟寧思連忙用手捂住嘴,放下筷子,這是什麼味道,為什麼做豬蹄能不燒皮去腥,那大腸也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這怎麼和外麵的一樣啊?”孟寧思想不通,這裡的人似乎覺得肉有腥味很正常一樣。
“怎麼了?”
所以隻有她一人吃不了這個味道,是嗎……
“難道你不覺得這肉有味道?”
孟寧思自從離開孟府單獨住在鬆山後,就沒吃過這裡的食物了,平時都是自己在屋外搭廚房,教長玉兩人做飯或者親手做。
這時,突然吃到這裡的食物,有點接受不了,以至於她都快忘了,在孟府也是如此。
她在這裡糾結吃與不吃,那邊雲鐸塵莫名其妙,“這餐食有什麼問題?”
“沒事。”孟寧思已經習慣這裡的人吃的“原汁原味”的肉食。
她另夾一道清炒的素菜,放進嘴裡,可以說是清淡無味的存在了。
所以說雲朝的人,不僅農業不行,連吃食也根本沒有改善什麼,全都沿襲了西北方他們原來的生活習慣。
在孟寧思的欲言又止中,這頓艱難的膳食才得以解脫,“我記得你挺愛吃肉的啊……”
雲鐸塵覺得奇怪,明明他在她身邊的那段時間,在孟府,一提到吃肉她都特彆開心。
“什麼?”孟寧思看著這桌菜覺得頭暈,他又說的小聲,沒聽清楚。
“沒事。你不吃了嗎?”
“我覺得……你有開酒樓的打算嗎?就是這樣的,天月這樣的?”
雲鐸塵聽到這,瞪大了眼睛,連連擺手,“我可沒有故意隱瞞,你聽到什麼風聲了?”
“你是說,這個就是你的?”孟寧思福至心靈,瞬間明白了他的話。
“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