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她狹隘了,一個富商,除了莊子,怎麼能沒有酒樓呢。
如果這天月樓都是他的,那就更好說了。
“我們從錢莊到莊子,已經合作過幾次,不如,我再入股你這酒樓如何?”
雲鐸塵聽到這人又來,連說:“可是這酒樓也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啊。”
這話,孟寧思可不愛聽了,做出這麼難吃的菜難道不需要改進嗎?
“先不說彆的,就是這肉食就該去腥,燙皮之後再下水煮,這樣肉質鮮美,還沒有怪味,另外你這新鮮的青菜也炒老了,麵鳩鳩的,誰吃?”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雲鐸塵聽到這人說的頭頭是道,覺得自己十九年的時間都白過了,吃的佳肴都白吃了。
“彆的不敢說,改日我在鬆山道觀院子裡做一頓好吃的給你吃,保你倒另一番境地。”
雲鐸塵半信半疑,這就像有人告訴他過的一生都不值得一樣。他在王府中是如此,在宮宴是如此,雲朝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吃食,最多那禦膳房或是講究一點的廚師能雕出一些精妙的花食。
孟寧思也不催他,隻說過兩日,等她買齊食材,必定給他一桌好菜。
果真,過了幾日,雲鐸塵接到她的來信,讓他上山去。
此時,那七皇子正和雲鐸塵在那花樓聽曲,聽到他身邊的小廝說要去吃好吃的,就差掛在他身上了。
“你去吃好吃的,居然不叫上我?還說是我的好哥哥……”
雲鐸塵聽著他念念叨叨就心煩,“我是受邀去的,彆人又沒邀請你,你去乾嘛……”
“奇了怪了,你認識的人還有我不認識的?你說出來聽聽。就算沒邀請我,本皇子也去得。”
雲鐸塵眼看日落西山,這人又死賴著不走,無法,隻得帶上他。
在路上一路叮囑,“去了你可彆亂說話,就閉嘴吃知不知道?”
那雲鐸章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過好幾十遍了。”
孟寧思已經做好一會兒了,還不見人來,一時有些懊悔,要是她能提前幾日說就好了,突然邀請人家來吃膳也太魯莽了。
不過,由不得她深思,聽到外麵傳來聲響,起身出門來,在看到雲鐸塵身邊的人後有些詫異,這人,不是之前罵她那人來著。
七皇子雲鐸章也認出了她,想到上次自己的自以為是,心跳突然停住,手心冒汗,低下頭朝著旁邊的人抱怨,“你怎麼沒說是她……”
雲鐸塵也學他的模樣悄聲說到:“你不是要跟來?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孟寧思反應過來後,笑著迎上去,“快進來,本來今日就有些魯莽,辛苦你跑一趟。”
雲鐸塵受邀前來,還帶一個,有點過意不去,“不會。”又轉頭介紹到:“這是我弟弟,上次你見過,他聽說有好吃的,非要跟過來。還望……”
雲鐸章聽到這兒不樂意了,倒也不必說這些,一隻手偷偷朝雲鐸塵的手臂掐過去。
“上次的事還望姑娘不要生氣。”雲鐸章雖然是皇幼子,在宮中很受皇後和皇上的喜愛,但是也能分清善惡,能屈能伸。
“無妨。”孟寧思早已不在意,當然不會說什麼。
帶著兩人來到桌旁,兩人即被滿桌豐盛的菜肴震撼。
說是菜肴,其實更像是觀賞品,孟寧思在現代的時候,一個人荒野求生時很是喜愛雕刻些小東西,久而久之,在瓜果蔬菜上也能雕刻些好看的小玩意兒出來。
以至於她做飯不僅好吃而且還好看,是真真的色香味俱全。
“這是能吃的?”雲鐸章從小生活在宮內,隻是雲朝人吃食講究的就是吃飽,就連禦膳房也沒做過這樣精致的膳食出來。
“自然,請。”孟寧思笑著給他們介紹起來。
“這是花開富貴,隻取白菜的菜心,刻出想要的花的形狀,比如簡單點的,似梅花,似牡丹,若是難一點的,還有菊花等複雜的花型。先用高湯蒸熟後定型,擺放盤中,用高湯淋入,花瓣四散開來,取名花開富貴,福氣升天。”
聽著孟寧思說的話,兩人更想吃了,但是雲鐸塵有點不解,多問了句,“什麼是高湯?”
“高湯便是由整雞,豬腿以及醃製一年以上的豬腿熬製而成的,熬製時間需要半天左右,期間要加入去腥的東西,也要撇去浮沫,這樣熬製出來的湯,叫做高湯,湯清而不淡,濃而不稠。”
“這是什麼?”
“這是熬製湯留下的雞肉,我把雞肉撕成細絲,拌著吃,不柴不腥,吃多也不覺得膩。”
“這是滿堂彩,是由豬腿肉鹵煮過後切開雕刻的,最適合下酒,這是米糧花,這是雪裹梅花,這是……”
等到孟寧思一道一道挨著介紹過去,另外兩人眼睛都直了。他們從來沒吃過這樣的吃食。
孟寧思看著他們挨著試吃,時不時亮起的眼睛,隨即不停夾菜的手,覺得心滿意足。
過一會兒又在心裡感歎,這雲朝如她一般的食客也甚是可憐,一口好飯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