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留你暖我一時,我要我們纏綿一世。”
永安寺的故事很長,從白天講到夜晚。
宋逾白的肚子不爭氣的響起,孟時渡將她抱起放到桌前。
“為夫先讓他們撤兵再宣晚膳。很快,不會讓夫人餓久。”
宋逾白才發覺之前他很少用夫人二字來稱呼她,怎麼現在頻頻如此。
待他處理完外麵的事,宋逾白撐著腦袋問他。
“為何如今不喚王妃改喚夫人了?”
“為夫那日在街市發現尋常夫妻相處要麼喚小字,要麼喚娘子。”
“喚王妃太生疏,夫人的小字朋友間叫慣了,稱呼夫人更顯親昵”
宋逾白眼波流轉盛滿笑意。她知道,儘管她擁有煥然一新的生活,一個可以訴衷情訴委屈,分享喜,怒,哀,樂的生活。可還不夠,她要的,一直都是相互的奔赴。
僅僅隻是稱呼上的改變,可她等到了,一個充滿愛意的心終於有了回應。
——
次日季庭月早早來長秋殿,而那兩人毫無知覺的睡到巳時三刻,下人來報兩人還未起身於是來到偏殿等候。
等了一個時辰終於有點動靜,孟時渡正想宣早膳,門外的侍從來報,說淮南王妃在偏殿候著,宋逾白一聽直接去找季庭月了。
孟時渡微微歎息,對此表示他這個到嘴的骨頭不再誘人,隻能跟上了。
介於昨日情形宣承帝有些後怕,剛好臨近中秋佳節立即表示讓孟時渡休息幾日,過後再議。
季庭月看見是兩人來的並不意外,隻是擔心宋逾白。見她如常,總算鬆了一口氣,沒有多留不妨礙小兩口獨處,這麼說著便回去了。
宋逾白陪孟時渡再書案上處理公事,不議事不代表沒有事,大忙人還是那個大忙人。
她搬了張座椅靠在他身旁,津津有味的埋頭在畫本中,看著書上的小人兒樂的搖頭晃腦。
翻頁看到某處身軀一震,迅速掩蓋,轉頭看孟時渡有沒有看她。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對上孟時渡似笑非笑的眼神。
“又不是我畫的,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宋逾白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莫名奇妙。
“不是夫人所畫為何做賊心虛?還是夫人想試試,介於害羞不敢開口?”孟時渡一臉了然
她占不到上風便開始急急否認“胡說,什麼都沒有......”
隨後宋逾白不知道怎麼就坐到他腿上,這人還慣會磨她。
孟時渡咬住她的唇上下輕舔,舌頭輕輕頂開深入與對方交纏,雙唇纏綿悱惻,宋逾白抵抗不住,身上的衣物淩亂肩頭一疼,腦子清醒過來,雙手抵在他的肩上,將他往後輕推。
紊亂的呼吸蹭著她的軟耳“怎麼了?”
她耳邊被氣呼的有些癢往邊上稍挪了一下,嘟囔著“不可...白日宣那什麼”
“那就讓為夫這樣?”他捏了捏她的手說道。
宋逾白聽這人委委屈屈的聲兒便妥協“就...一會兒?”
孟時渡得逞,抱著她往床榻走。
一會兒是多一會兒那也是由他說了算。
......
燥熱的白日消沉漸漸起風,圓月高高掛起黑夜星光明亮,外頭燈火通明,隻一處仍暗淡。
宋逾白沉在自己的睡夢中,聽那人輕語低哄。孟時渡沒辦法,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於是放棄把人叫醒,讓人時刻溫著粥,自己繼續陪她臥榻而眠。
子夜時她睡眼惺忪跨過身旁的人,腿腳一軟倒在那淺睡的人身上。
孟時渡睜眼,雙臂一攬,聲音沙啞沉悶地問她“要起夜?”
她躲進他懷裡點點頭。
他起身將她抱去恭桶旁,宋逾白往他手臂捅了一下,“出去。”
孟時渡覺得有些好笑也不得不順從她,隻繞到屏風前站著。
她出來時見他的背影臉有些熱,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待他轉身再靠進寬厚的懷中。
他見她清醒了便讓人把溫著的粥端進來,一口一口的喂給她。
宋逾白現在有些彆扭,總覺得這人喂個粥都那麼......旖旎。
他今日真是往死裡折騰她,感覺上又那麼...溫柔繾綣,她被弄的有些不知如何麵對他。
宋逾白喝完一碗粥躺回被窩,肚子微漲的沒了睡意,想起他沒有提起老孫又把他推醒問:“夫君沒說老孫呢。”
孟時渡摸摸她的腦袋,慢條斯理地說“還以為夫人猜到了”
她回想永安寺起因經過,驀地想起那位沒有姓名的太保。
他見她有了頭緒隨即向她解釋“老孫,原名孫賀,是大鄴赫赫有名的老將軍,皇帝看他年事已高便不派他外出,他也隻好在朝堂上殫精竭慮”
他的嗓音變得略微沉抑,眼中浮現少有的歉疚“孫太保也曾是我的老師,自永安寺事出他便辭官隱退,他自認自己未教導好我,讓我走火入魔,此後一直守在寺中日日贖罪。”
老孫沒有怪他濫殺,隻怨自己未曾傳授博愛予他。
宋逾白不知所出安慰,隻能依貼在他胸前學著他的樣子轉移話題。
“宋家是因為我嗎”
“是,也不是。”
“因為宋家罪大惡極?”她想起曾經有人試圖討伐宋家但那人第二日就消失了。
孟時渡想起十六先前查宋家之事,一查才發現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稱之為人,正好幫大鄴清理門戶了。
“宋明悠整日找夫人麻煩嗎?”他開口問了其他問題。
宋逾白想起她就憤然起身,“她可過分了,有一日我好不容易得了個窩窩頭,她一腳給我踢飛了,吃的時候還有碎石子。”
他將她攬了回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身子,“她.......”他忽然有些猶豫該不該把宋明悠的死狀告訴她。
“她怎麼了?”宋逾白忽然又開朗起來,“反正她已經死,現在也不用躲著他們過活。”
他心裡重複著她的話,反正他們都死了。
如今不會讓她過那樣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