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賞月食月的日子,每人的臉上都洋溢出團圓喜慶的快樂,隻有宋逾白苦悶,隻為幾日後的分彆感到煩躁。
辰醒開始宋逾白沒有立刻起身,睜開眼便看著頭頂的帳紗,時時歎氣。
孟時渡外出回來時便看見這副景象,坐在床榻旁捏捏她的臉頰,他淺笑盈盈,眼中清澈含著絲絲笑意,陽光彷佛是融入了他的眼中。
宋逾白沒他那樣的好心情,呆滯的眼神從帳紗轉移到他的臉上,重重地歎下一口氣,可憐兮兮地說“真要我下江南?”
他了解她的心思但中秋節一過,孟時鳴便會有所行動,對方的肮臟手段孟時渡不是沒見識過,他不是不能護著她,他是怕...他時時看著她也會出紕漏,他也隻有在關於她的事上露怯。
江南徐縣是孟時隱母妃的故居地,雖說家境不甚富裕,好歹也有個二進二出的院子,普通而隱蔽。
孟時渡見她這樣心裡同樣不是滋味兒。宋逾白看他與平時沒什麼區彆,可到夜裡他便要她要的緊,她明白他也在壓抑著自己。
“要起身了,不若趕不上宴席”他輕撫她的發絲,要拉不拉的牽著她的手。
“夫君,我們可以在宴席中途偷偷溜走嘛?”宋逾白笑呲著牙,這話聽著像是詢問,但孟時渡哪裡猜不透她的心思。
“可以,夫人想做什麼都可以。”
宋逾白目的達成,迅速起身穿戴完畢。
中秋佳節的宴席不甚隆重,大多都是皇室中人,極少數的重臣會攜家眷一同到來。
當宋逾白看見趙清時並未覺得有什麼奇怪,隻是她看自己得眼神從輕蔑變成閃躲,這就讓她有些好奇,這是......要成親心思成熟了?
她沒多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期待等會兒的月餅,還是宮裡人會享受,花樣真多。
宴席過半時,宋逾白端坐著,朝著舞娘放空自己,她不明白,明明是賞月的節日,為什麼嫦娥的歌舞曲如此之多,隻因嫦娥住在明月上嗎?
她想象的中秋宴席應該是眾人舉杯邀明月,其樂融融的對酒吟詩。這皇帝的還沒她高雅,真是無趣極了。
孟時渡計算著宴席還有好一會兒,看宋逾白一臉生不如死的樣子,心裡一片柔軟,......好可愛。
宋逾白感覺自己的手被牽住,視線移到身旁人臉上,瞧著他溫柔的看著自己,心裡一動。
宋逾白眼睛發亮,低聲與他交談,“夫君,走嘛?”
孟時渡配合她,“走。”
出了行宮門,宋逾白深吸一口氣,呼出。
踏上馬車,孟時渡沒讓她停留在座椅,把她扯到自己的腿上,開始由淺入深的吻她。
孟時渡等人喘息間,問她“夫人可曾騎過馬?” 宋逾白腦子一片空白,晃晃腦袋,正想回他,便被人掐著腰跨坐在他身上。
“現下教你如何?”
話畢,她連喘息的時辰也沒有。
宋逾白被親的有些混沌,不過是放肆了幾天,這人已經野到沒邊兒了。
......
馬車停靠在漆黑的店鋪旁,車內的兩人有些淩亂,尤其是宋逾白。孟時渡揉揉她的腹部,宋逾白臉上儘是不尋常的紅。溫存時他理了理她的衣裳,宋逾白掩埋在他懷中規整自己的心思。
兩人下了馬車,轉角望去,眼裡倒映出暖色的煙火。中秋的街道很璀璨,有人舞火,有人戲影,最多人圍觀的便是猜謎,時不時的起一陣唏噓聲。
宋逾白對字謎不感興趣,拉著孟時渡擠進正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人群中,興衝衝地跟著起哄,沒多久又跑到舞火的地方,連連驚歎,注意力又被旁邊變戲法兒的吸引過去,來來回回的跑鬨著。
於是街上出現了一對夫婦來來回回的趕往各種場地歡呼雀躍,當然了,喝彩聲僅宋逾白發出,許多人側目。
這對夫妻真是恩愛啊,看看身旁的郎君,眼睛是半分都沒挪的,直勾勾的盯著自家娘子柔情愜意,兩人雙手還牽的那樣緊,嘖嘖。
這郎君有點眼熟啊,哦,安定王又陪他王妃出來找樂子了。
那些曾經紛紛下注賭宋逾白何時遭殃的人們,在之前傳出佳話後急急改注,賭注很多啊,譬如何時再一同出現,何時懷世子甚至何時登基都有,宋逾白要是聽了也不得不驚歎,這些賭徒真是財小膽大。
原本還在熱鬨的人感受到什麼忽而舉目,見他含情的對著自己笑,對他回笑,心中不由泛起點點漣漪。
孟時渡第一回見宋逾白如此齒牙春色,恣意妄為的模樣,好像她本該如此。
她不會久久隻呆在一處,街市的商鋪攤販都讓她矚目過,隻是到糖人兒的攤子多了些流連忘返。
來到一處賣麵具的攤子,宋逾白一個一個拿著往孟時渡的臉上比劃。她可瞧見有不少女子在窺視她夫君,路過青樓攬客的女子更甚,眼睛彷佛釘在他身上還不帶轉的,過後憤憤地對他說:“真想把夫君藏起來。”
“巧了,為夫也想把夫人藏起來。”
宋逾白隻是與他說說玩笑話,孟時渡說這話時是慵懶放鬆的,可當她對上他的雙目,幽深的瞳孔彷佛暗藏著洶湧的漩渦,宋逾白慌亂的撇開他的視線,假裝忙碌的挑選合適的麵具。
宋逾白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再偷偷瞄一眼他,孟時渡的神色如往常一般,她覺得自己有些莫名,怕是想多了。
手裡挑挑斂斂,忽然定睛一瞧,手裡便多了一麵狐狸麵具。
“這個適合夫君!”
孟時渡看著遞過來的狐狸麵具挑眉,問“這是何意?”
宋逾白嬉笑回他,“老謀深算。”
他若有所思,“老?”
“我沒文化,夫君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這人為了那事已經恬不知恥了,宋逾白才不會再被他牽著鼻子走,太不像話了。
他帶上麵具後不再抑製自己眼裡漏出的瘋狂的占有欲,與她坦白後的每一刻,腦中不斷叫囂與她親近,與她纏綿,直到她眼裡染上火紅的欲望,直到充滿水汽的眼神哀求他,渴望他,讓她所有情緒都隻為他綻放。
宋逾白並未發覺自己的夫君有什麼變化,東張西望的探索著什麼好東西。
中秋必要的儀式便是放孔明燈與花燈,宋逾白買了兩盞花燈。來到河邊時,已有許多花燈承載著思念亮而無終的漂浮著。
宋逾白往旁邊讓了讓拉著孟時渡一同蹲下,把花燈放入河中,宋逾白讓他許願,見孟時渡學她雙手合上閉眼,自己滿意的合上眼在心裡誠念:願夫君笑逐顏開,事事順遂。
她不知道身旁的人在她閉眼的那刻睜開了眼,若許願真有用,他與她也不用受分離之苦。
夜色漸深,馬車慢悠悠地行在大道上,此時的宋逾白撐不住自己的眼皮全然倒孟時渡懷裡,額間貼著他的頸側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