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每每對上那深似海的眼神還是不自覺閃躲,但眼前的男人似是尋到什麼惡趣味,非要往她跟前湊。
漸漸的,她發現自己醒來的地方變成了禦書房,不是在屏風後就是在他懷裡。
原來的孟時渡這麼粘人的嗎,好像......感覺還不錯。
這日宋逾白腹部空空,突然想吃烤雞,與他說了一聲後便跑到禦膳房找烤雞。
等烤雞熱時,她看見有桃花酥,想起自己的老本行,心思忽起,禦廚正好將熱乎的烤雞端給這個樸實無華的皇後。
她讓人用油紙包好,抱著烤雞回到他身邊。
孟時渡見她啃得差不多時,讓人沾濕布巾擰乾,親自給她一點一點擦拭乾淨。
宋逾白食飽後,與他說起她想做好多桃花酥,拿到街市上買,他當她又想到其他方式玩樂,細細囑咐道:“若有人鬨事,記得叫十六十七,累了在一旁坐著,等為夫去接你回來......”
她捧著他的臉,啄了一口,讓他不再念叨,“知,道,啦!”
他對她從來就有操不完的心,尤其自己不在她身邊。
下午,宋逾白讓禦廚做了點桃花酥,包好後自己拉著采薇找了個她覺得還不錯的位置叫賣。
糕點類的東西,很吸引婦女和小孩兒的青睞,加上她賣得比任何一家糕點店都便宜,味道還十足的好,他們也樂得光顧。
采薇正樂嗬嗬地數著銅板,宋逾白張望著等客人來,倏忽,眼睛一眯,似是確定了什麼,叮囑了一句稍後回來,就跑了過去。
“李正!李道!”
被叫的兩人隨著聲音一看,異口同聲驚喜道:“宋姐姐!”
宋逾白興奮的朝他們跑過來,見兩人在賣書籍,疑惑問:“你們今年不該趕考嗎,怎麼在這兒賣書?”
倆兄弟靦腆地低頭,李正回答她“這......快到十五想著要殿試了,便把這些書變賣換點兒盤纏。”
她知道他們拮據,沒成想如今要靠賣書來維持生計了,這安□□價也確實貴得離譜。
想也沒想得掏出自己的荷包往他們手中塞,“這點兒銀子你們先用著,不夠我再送。”
他們哪好意思收,捧著荷包就要還給她,她見狀拐了彎便說“若是你們過了殿試便還我。”
李正慚愧道:“我們兄弟二人會試名次不好,安陽人才濟濟隻怕殿試要落空,屆時這銀兩還是要欠的,我們實在不能收。”
雙方僵持不下,宋逾白想了想,決定幫一幫他們,“我夫君一直想報答你們家,這樣,你們把自己寫好的文章給我,我讓我夫君幫你們看看。”怕他們不信,便補充道:“他很厲害的,讓他看一眼你們勝算會更大。”
兩兄弟犟不過她,隻好回去拿了自己的東西交給她,她拿好後,與他們約定時辰,“我讓他把批注寫在旁邊,明日這時,再把這些還給你們。”
說完便朝他們揮手告彆,回到自己的攤子,倆兄弟見她在賣糕點,擔憂交談著。
“哥,宋姐姐看著挺辛苦的,想來她的日子過得也清苦,這銀子還是留著吧。”李道不忍心看她辛苦的模樣,朝李正說道。
李正也是這麼想得,讚同地點了點頭。
這晚宋逾白沐浴完等著孟時渡回來,看見他在殿門口,便跑過去拉他進來。
孟時渡隨著她進去,未等她說什麼反手將她禁錮在懷中,強勢占有的吻輔天蓋地朝她襲來,她無法招架,炙熱的吻漸深她察覺走向不對,連忙製止,“等會兒......夫君...冷靜點!”
男人還在輕啄她的脖頸,淩亂的氣息呼在耳邊,她有些受不住,推了推他。
他拉開她的手,讓她抱著自己的腰身,兩人的距離不僅沒有被她推開,反而更貼近。
“陪為夫沐浴?”
宋逾白聽著低沉嘶啞的聲音,唇上一疼,猛然驚醒,差點兒又受他蠱惑。
用力將他推開,把半褪的寢衣係好,紅著臉嬌嗔道:“自己洗,洗好了再找我,還有正經事兒要你幫忙。”
孟時渡懷中落空心裡不爽,聽她說要自己幫忙,以前沒見她尋自己做過什麼事兒,這一聽便來了興趣,“何事?”
宋逾白讓他先沐浴完再說,他好奇但他更聽她的話,沐浴完出來見她在書案後坐著手裡捏著幾張薄紙,走近將她抱起坐在他腿上。
“上次與夫君說的我在交州邊境的村落藏匿,是李大娘施舍讓我有了去處”,她將手中的紙張遞給他,“這是李大娘的二子所作,夫君批閱批閱,明日我拿去給他們。”
孟時渡將她遞過來的東西放在一旁,攬著她的腰身看著她,宋逾白被盯的不自在,想掙脫他,掙不了便交代“他們確實是要參與此次殿試,但我這不沒讓你透題嘛,我就是讓你看看......”
許是說的心虛底氣漸漸消逝,她確實冒出了給他們一點提示的念頭,也想讓他看見那兩兄弟的名字時能善待一下,此刻心裡還挺煎熬的。
這恃寵而驕的做派,作得有點兒大。
孟時渡見她糾結的小臉兒,眼裡愉悅的神情再也兜不住,“就憑他們一家救了當朝皇後,已經足以加官進爵,更遑論他們過了會試本身就能封官。”
宋逾白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她隻聽懂了可以加官進爵,欣喜道:“那他們的殿試......”
他頷首保證,“為夫注意。”
孟時渡以為這事兒算過,手上的結鬆鬆垮垮正想動作時,懷中的人非要他看那文章,還要細細批注,美名其曰第一次托關係走後門,不想他失望。
他抿了抿唇憋著一口氣,趕緊看完那幾張破紙,再往上標注幾句,宋逾白看著很是滿意,往他臉上親了好幾口,他無奈繼續寫著。
寫完後,筆一架,抱人起往床榻走。
......
白日,兩兄弟快要收攤時等到了宋逾白。
她懷著歉意向他們說道“對不住,家中事務瑣碎來晚了。”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他們,“他標注好了,你們回去看看。”
李正接過,兩人並未責怪她的姍姍來遲,很真誠的對她表達了感激。
她又想起方才孟時渡囑咐了句話,又叫住他們,“對了,我夫君說你們的字要好好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