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點頭答應,“好的,多謝宋姐姐教導。”
她朝他們揮了揮手。
很快三月十五到,宋逾白有些緊張。天蒙蒙亮她便醒了,還在睡的男人感覺懷中的細微動靜,便將她攬緊,輕聲哄她“再睡會兒,還早。”
她睜著眼睛問“夫君,今日是你監考嘛”
孟時渡在她額間吻了吻,溫柔回道:“不是,不過夫人若想去看也可以。”
宋逾白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懂她,但她膽兒小不敢壞了規矩,若是他在場她還敢站在他身邊瞧瞧,又不是他監考,她出現會尷尬的。
“不看了吧,我今日跟著夫君。”
“好。”他向來都順著她,此刻也不例外。
到了時辰起身,他看著熟睡的人寵溺一笑,貼了貼她的臉輕輕地將她抱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衣服一件一件地幫她穿好,抱著去了禦書房。
這日的早朝取消,孟時渡將幾位大臣詔進禦書房議事,待午時幾人議完,孟時渡將她喚醒,“小豬,用完午膳再睡。”
宋逾白聽到午膳二字睜開了眼,“我要吃烤雞!”
他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重重地親了口,“好,讓禦廚做,還有什麼想吃的?”
她睡得疲軟,趴到他身上,懶洋洋道:“喝糖水。”
魏公公照著吩咐去傳膳,宋逾白擦臉漱口,孟時渡在一旁看著,他總是這樣看著自己,像是看不夠,采薇給她弄好頭發後,他便看著未施粉黛的小臉兒向他靠近。
“好看嘛”宋逾白不過想逗他,看這樣望著自己。
“好看。”他是真的覺得她好看,那雙杏眼笑起來像含了水,勾人心魄。
她頭次見他也有呆呆的樣子,不禁笑得更歡。
“夫君這模樣還真是......”
孟時渡知道她故意吊他胃口,還是乖乖配合她,“真是什麼?”
“水靈靈的白菜。”
她坐在他身旁,笑倒在他懷中。
等她笑夠,順著她調戲話,回:“那......小豬現下要不要拱拱我這顆白菜。”
宋逾白向來不是這流氓的對手,在他手下吃過的虧還少嗎,這種話回也不行,不回也不行,這時候她祈禱來個人打岔。
正好魏公公回稟午膳備好,她見機跐溜一下跑到桌上,挺直的模樣讓魏公公捉摸不透。
孟時渡沒想真拿她怎麼樣,出去時見她唬人樣,倒真讓人憋不住笑。
日暮時,殿試結束,待讀卷官審核答卷,數十份佳卷交予皇帝審批。
宋逾白坐在他身旁湊過去與他一起看,她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頭疼,這字工整好看,隻是她的腦子見不得她認真思考她不認識東西。
“夫君,等你看到舒望,李正李道的考卷再告訴我吧。”隨即掏出自己的畫本津津有味的看起。
“好。”他調整了坐姿讓她靠得舒服些。
三日後放榜,宋逾白和孟時渡去書肆祝賀舒望高中榜眼,繼而為初七舒望賜婚。
李正李道兩人得了孟時渡的指導成績都不錯,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官,那日他們才知自己家曾救了個多麼了不得的人物。
舒望一直期盼這一日到來,雖說他並未有那麼強大的信心重拾舒家輝煌,但自他高中那日起,曾經對舒家避之不及的人紛紛祝賀,王家還提起過曾經的婚約。
幸而皇帝賜婚在先,畢竟賜婚對象是皇後表妹家世自然比不得,王家想說著做小也可,皆未如他們願,被初七打了出去。
舒望拒絕的話還未說,見初七氣衝衝從門口走過來,一杯茶水潑在王家夫人身上,罵道:“真是下賤,當初不是你們指著鼻子罵他落魄戶不要臉嗎,怎的這時候知道求親了?你們王家女兒沒人要嗎。”
張望了四周拿起雞毛撣子往王家人身上招呼。
等初七回來時,見舒望看著她,才發覺自己是不是太粗魯了,扔了撣子尷尬說道:“那個,彆怕我一般不打人的。”
舒望滿心滿眼的望著她笑,想著婚期怎麼還不到,好想把她娶回家。
初七醞釀了一下,還是想解釋,“就是你們文人風骨大約做不來這些事,我這人......又是最見不得那種人,一氣......”
“娘子。”
輕飄飄的倆字打斷了她的話,初七怔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以為自己幻聽,但她也沒再說什麼。
舒望見她沒反應又叫了一聲,“娘子。”
“什......什麼?”初七很確定自己耳朵沒壞,但他們還沒成親,這個書呆子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他沒再繼續叫,往後還有很多日子這樣喚她。
因為一個稱呼中斷了初七開始想解釋的話,後來也沒心思再往下說,在書肆呆了一會兒,她就回了王府。
宋逾白隔日便知道了王家想初七撬牆腳的事,皺緊眉頭一拍桌上,“什麼東西,做小也可?這副小人做派的樣子當我宋家沒人了還。”
孟時渡在一旁揉著她的手,給她遞水,“已經讓人教訓過了,消消氣。”
她聽見他說的話神色一滯,氣焰立即消散,猶豫地問“人......還在嗎?”
他也猶豫了片刻,答:“大約......還有一口氣”
這些日子被他哄慣了,竟忘了他那性子,這一家子也真是往哪撞不好,非往閻王殿門口撞。
王家事兒一出,人人都知道榜眼未婚妻不好惹,轉頭打起其他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