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結束後,許多空位被填補,待孟時渡處理完此事也已經六月了。
這年景和帝並未打算移居行宮避暑。
辰時皇帝在下朝之際宣布後幾月巡山水探民情,將由國師沈宴監國而後點了幾位大臣輔佐。
安排好之後他並未回禦書房批閱奏折,而是直接回了關雎殿。
屋內清涼的氣息撲麵而來,床榻上側躺的身影動了動,將自己埋進被中,孟時渡換了朝服坐在床邊,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背。
不太熱。
他兩手撐在自己的皇後身側,俯身與她廝磨,這時魏公公進來稟告某大臣求見,撞見兩人親昵,又急急回避。
宋逾白被吵醒,兩手勾著他的脖頸將他拉下,他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行動,一下撲在她身上。
“乾嘛......”
睡著的人煩躁地嘟囔了聲,隨後又沒了聲兒。
孟時渡沒空搭理魏公公的失禮,連忙哄著她被吵醒的小脾氣,他這皇後哪哪都溫順,少有的壞情緒就體現在睡覺上。
但宋逾白此刻已經半醒,魏公公跪在原地,祈禱著皇後快睡回去,但未如他的願,她睜開了眼。
繼而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
“魏公公怎麼跪著在那?”
宋逾白耷拉著眼皮瞥到他就順口問了句。
“沒事兒就下去吧,等會兒......傳個膳”打了個大哈欠,倒在了孟時渡懷裡。
魏公公看了看皇帝的臉色,聽令下去照辦,到殿門口拍了拍自己,呼出一口氣,小聲感慨道“還好沒怪罪,差點兒脫層皮”
室內,宋逾白聞著他身上的檀香味,蹭了蹭,“怎麼回來了,不是去禦書房嗎?”
孟時渡側頭親了親她的軟耳,“今日無事,想陪陪小豬。”
“夫君不是每日都在陪我嗎?”
“今日小豬想去哪為夫皆侍奉左右。”
“真的?”宋逾白將他上下打量了翻,臉上的愉悅儘顯。
“君無戲言。”
孟時渡見她不懷好意的笑,頓時心中湧現一陣不好的預感。
但話已出,隻能任由她所為。
既然皇帝開了金口,她自然不會留在宮中。
孟時渡也是怎麼想的,但午時都過她仍在殿中看著畫本,這讓他摸不著頭腦。
剛用完晚膳,宋逾白便拉著他朝宮外走,兩人在街口下了馬車,牽著手閒情逸致的漫步在熱鬨的街道,他以為她隻想逛逛集市。
當他停在了盈翠坊對麵,眼皮一跳,不禁扶額,“這就是小豬想了一日的去處?”
“怎麼想到來青樓?”他問。
她眼睛轉了轉,該怎麼解釋其實她早就想進去看看,“好奇嘛,小時候和初七哪哪都去過,唯獨青樓賭坊這些地兒,集市的大嬸兒都讓我們遠離”
“所以好奇的種子發芽了唄......”
孟時渡環抱手臂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嘴邊噙著似懂非懂的笑“今日訪青樓,那小豬何時探賭坊?”
她站在台階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一副哥倆兒好的模樣,“嗐,賭坊那地兒早就......”她猛然梗住,才想起這是她夫君!
“早就什麼?”
轉頭對上那雙笑盈盈的黑眸,她咽了咽口水,不畏強權道:“我......就是去看看怎麼了,去青樓我還要點那兒的頭牌!”
“走!”
孟時渡沒動站在原地看著某人昂首挺胸地踏進去,又被趕了出來,灰溜溜的找他,摸了摸鼻子,“老鴇說不接待女子。”
宋逾白繞到他身後推著他朝裡進,“就進去一會兒,我就看看......”
被推著走的人沒法子,既然來都來了,也隻能滿足她了。
盈翠坊老鴇一眼就看見那風神俊朗衣著不凡的人,這是個貴人啊!
上前熱情相迎,“公子裡麵請,不知公子今夜為哪位姑娘來,這就給您安排妥妥當當。”
他身後冒出了個腦袋,替他回:“我家公子想問青盈姑娘在嗎?”
老鴇皺著眉,這不是方才趕出去的人嗎。
宋逾白她的心思,心虛解釋,還一邊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荷包“方才我家公子來晚了,特地讓奴婢來問問。”
老鴇看見她示意的東西,貪婪的看著那鼓鼓囊囊的荷包,“哦哦...二位二樓雅間請,這就讓青盈好好伺候。”
她望著老鴇離開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快走,快走”,還跟他解釋,“那青盈姑娘可不是誰都能點的,可曾聽聞青盈一曲動城?”
孟時渡無奈搖頭,她帶他來這種地方還點頭牌,能不能重視一下他。
“孤陋寡聞了吧,青盈姑娘彈得一首好琵琶,加上那姣好的麵容,簡直一曲難求。”
說著兩人已經在雅間內坐著,等著頭牌彈曲兒了。
過了片刻,小二敲門屋內人應了聲,宋逾白期待的看著門口處那輕盈的身影,隻見青盈臉上掛著白紗半遮掩麵龐,衣著上的布料鮮少。
正期待的人想起自家夫君還在身旁,連忙用手擋住他的視線,孟時渡在喝茶之際突然眼前一黑,欣慰的歎了口氣。
終於在乎我了。
青盈瞧著屋內有些怪異,媽媽說今日來了為過分俊俏的郎君特意點她,怎麼他身旁還有其他人。
他還任由她擋眼睛,自己辣到他眼睛了?
青盈不知所然,讓小二把樂器架好,她對二人行了禮便開始奏樂。
在彈奏時,青盈看了幾眼那兩人,那男子好看是好看,但他全程都在看他身旁的女子,反倒那女子看自己是......欣賞?
奏完一曲,青盈想開口問接下去想奏樂還是喝酒,她還未出聲,那男子就拉著女子走了。
待她湊近桌子上看,兩個金元寶!!眼疾手快的把東西藏了起來。
心道明日便是自己的贖身日!
宋逾白還想再聽一曲,被人拉著手腕出了盈翠坊。
“還要......”
“等會兒回去希望能聽小豬說這兩個字”
她瞪大了眼睛,一下就明白了男人的話,“你......你,放肆!”
孟時渡挑了眉,看她漲紅的臉,嘴角不正經的笑愈發明顯,“現下回去放肆?”
“不回!”
話音剛落,朝著反方向跑,沒跑兩步被人拎起後領提溜著朝馬車走。
兩人到了關雎殿,宋逾白往後退了幾步,想躲開朝她走過來的男人,見他動真格,急急求饒,“我錯了,我真錯了夫君......”
孟時渡不緊不慢的朝她走去,聽她求饒聲,嘴角微勾心裡偷笑,直徑穿過她,來到屏風前解開自己的外衣,“過來沐浴了。”
宋逾白緊繃的神經放鬆,原來嚇唬人玩兒呢,危機解除,“來了......”
她先洗好滾到床裡麵,趴著身子撐著腦袋等他,孟時渡出來時見她放光的眼神,喉嚨不禁滾動,不動聲色的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