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白丸溪走街串巷,踩著春風……(1 / 2)

厭厭 山月外 3909 字 11個月前

白丸溪走街串巷,踩著春風踏入親王府之中,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前廳。

一進入前廳,白丸溪便被低氣壓凍了個哆嗦。

“什麼?!讓靳雁嫁與你,做側妃?”白丸溪驚得差點沒拿穩扇子,“他沒瘋吧?”

“欽唐,你覺得昨晚的事是誰做的?”

“我猜……”白丸溪伸出食指,指了指天。

燕決沉吟半晌,開口道:“我一開始也以為是他。”

“你是說……”白丸溪突然想到了什麼。看了眼燕決的臉色,白丸溪才繼續道,“我一開始便覺得奇怪,聖旨居然讓靳大小姐做燕小王爺的側妃。如此這般,便是將你和靳府兩家都得罪了。靳總督怎會甘心自己的女兒嫁於他人做妾,更何況你們二人本是門當戶對,他應當成人之美,順水推舟做件好事才對。這麼說來,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他等不及了,仍然存了將三公主嫁給你的心思;要麼是他故意惡心人,亦或者兩者皆有。可又為何存心惡心你?隻有一種可能——他以為這件事是你做的。如此看來,這是警告罷了。”

“是了,況且,這件事於他而言,百害而無一利。若硬要說有什麼作用……”燕決攥緊了茶杯,“無非是讓她身敗名裂。”

白丸溪略一思索:“可這件事卻被壓下來了……”

——更加證明此事背後另有其人。

“無論此人身份如何,我們尚且還不知他的目的和立場,暫時小心行事即可。”燕決看著他,“此次的信件可已送往波斯?”

“放心,十日前便已啟程,估計快回了。”

氣氛沉默了半晌。

白丸溪看向窗外:“婚期待何時?”

燕決道:“下月初三。”

陽光去了。天氣逐漸陰沉下來,有穿堂風吹進廳內。

似是要下雨了。

……

十日後。

迎客酒樓。

“一份清蒸鱸魚、一份糖醋排骨。”靳鶴看著菜單,“一份螞蟻上樹,嗯……再來一份紅糖糍粑。”

“好嘞。”

自從上次花朝節之後,靳鶴便從父母那裡接下了一項任務——盯梢。

隨時觀察靳雁的狀態,若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向他們報告。

靳鶴看了看迫不及待盯著後廚的姐姐,嘀咕著:“看上去挺對勁的嘛……”

沒過多久,幾道菜上了桌。

鮮美的鱸魚浸在褐色的醬汁中;橙燦燦的排骨上散落著幾個芝麻,散發出甜膩的香氣;粉絲和肉末伴著幾顆通紅的辣椒,相得益彰;剛出爐的糍粑裹著紅糖,上麵撒著些黃豆粉。

靳雁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笑容:“開動吧。”

靳鶴說:“嗯!”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鬨哄哄的聲音。靳鶴轉頭看去,酒樓下一隊官兵疾行而過。領頭的那個腰間綴著一塊虎頭令牌。

靳鶴疑惑:“這是怎麼了,為何還出動了四皇子的人?”

“回二小姐,”烏崖說,“方才有人擾亂坊市,現正在抓人呢。”

“擾亂坊市?”靳鶴看了眼正認真與一塊排骨較勁的靳雁,“他做什麼了?把街上的鋪子全砸了?”

“那倒不是。據說有人來到鬨市,三問朝廷呢。”

“什麼?”

烏崖稍屈身,低聲說:“去年九月江陵汛期特彆嚴重,耕地被淹沒,糧食顆粒無收,餓殍遍野。而且我還聽聞,因為食物不夠,當地人甚至易子而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陵近水,兩條長河經其而過,於江陵西部彙合入海。靳鶴知道,每次汛期首當其衝的便是江陵。

“江陵汛期我倒是略有聽說。上報的信息說,耕田損失過半,死傷五千餘人。隻不過這餓殍遍野,易子而食……”靳鶴皺著眉,“大燕好歹泱泱大國,況且汛期已過了好幾個月,怎還會有這種事發生?烏崖,你確信這並非道聽途說?”

靳雁吃完一塊排骨,發現身邊二人神色不佳。

“怎麼了?”

“姐姐,烏崖說,去年江陵汛期十分嚴重,當地人甚至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可有此事?”

“這我也略有耳聞,確有此事。”靳雁加入話題,“其實不管如何,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罷了。一個人所做的決定,也許要成千上百的性命去嘗試。”

靳雁動了動嘴皮,還想要說什麼,轉念想到自己的身份,瞬間覺得沒了發言的立場。

幾人都啞口無言,望著桌子上的菜,方才的胃口消失殆儘,隻覺得有些食不下咽。

察覺到場麵有些冷了,靳雁隨便扯了個話題:“烏崖,你方才說的擾亂坊市,具體是何事?”

“哦,那人似乎是從江陵來的,一來便尋了個人流最多的點兒,三問朝廷:一問下發的救災銀兩去了何處;二問為何上報死傷人數僅五千餘人;三問他們繳納的賦稅到底是養了些什麼東西。”烏崖不知想到了什麼,抓抓腦袋說,“不過話說回來,九月初的汛期,救災隊伍十月才到。但這人話還沒說完,抓他的官兵就來了。”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三人走出迎客酒樓,靳雁靳鶴坐上馬車,起駕回府。

行至一條無人問津的小路。車廂裡一片寂靜,靳鶴看著窗外,靳雁盯著車廂內的一個角落發呆。突然間,車篷頂發出“砰——”的一聲,將二人嚇了一跳。

“烏崖,發生何事了?”

車廂外安靜了一瞬,烏崖說:“小姐,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