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之城(七) “我想為他們做點什麼……(1 / 2)

重見黎明 又行 4411 字 11個月前

長安深吸了口氣,按照先前看到的步驟,緩步走進場內坐到了那張床上。

天花板的攝像頭“吱呀”一聲對準了長安,黑發黑眸的東方少年出現在電子屏上的一瞬間,外麵的人群便立刻沸騰了起來。

長安能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外表的特殊在意,但他想來想去,也隻能將他們的興奮歸結為很少見到東方人的緣故。

此時的長安並不知道,在場包括亨利在內的絕大部分人,他們所在意的,除了他出眾的樣貌外,更多的,卻是他的那頭黑發。

原因無他,但凡是出去見過些世麵的都知道,黑發在這個世界究竟代表著什麼。

那是高貴的、強大的、生活在上層的、享受著整個星球最優渥資源的、與他們仿佛分割成兩個物種的……血族。

眾所周知,血族都是黑發。顏色越深,代表血統越純淨。

不過黑發不是血族專有的特征,生著黑發的也可能是普通人,隻不過這樣的情況比較少見。而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大多數黑發的普通人都會選擇把頭發染成其它的顏色。

因此像長安這樣擁有一頭純正黑發的普通人,平時實在是很難見到。

更彆提是在這種地方。

血族的外貌無一例外都非常出色,這也使得五官精致的長安看起來和他們愈發相似,人們看見他,就仿佛看見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血族們——一想到那些大人物會落魄至此,在場上以命搏殺供他們取樂,眾人的心中便湧起了無儘的激動與快意。

長安閉了閉眼,努力將外麵的喧鬨排除在外,然後抬起手臂,緩緩將助眠的試劑推進了自己身體裡。

很快,他就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感覺,明明心裡清楚自己正身處何地,但卻聽不見也看不見任何東西,腦海中飛快閃過各種恐怖且扭曲的畫麵,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像是陷入了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

不知過了多久,長安漸漸恢複了意識,他咬牙從這種狀態中掙脫了出來,剛睜開眼,就見到一排猙獰的尖牙正朝著自己咬過來。

長安下意識地想翻身躲開,但大腦卻在行動的瞬間感到一陣難以形容的眩暈,幸好金提前說過這一點,他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動作隻是停頓了不到半秒,便咬著牙朝床下翻滾而去。

長安不知道,若是放在平時,這半秒其實足以讓他身上多道口子,但此時這隻噩巫卻仿佛受到什麼限製一般,動作比正常情況遲緩了許多。

接下來便是狼狽的躲閃。

也不知道艾文究竟做了什麼,每次噩巫鋒利的爪尖即將碰到長安時,都會詭異地停滯一瞬間,像是在忌憚什麼似的。

很快,外麵的觀眾也注意到了這件事。

“奇怪,為什麼噩巫碰不到這孩子?”

“難道他真是血族?”

據說隻有血族才不會受到噩巫的攻擊。

“可血族受傷後會快速愈合。”有人提出異議,他指著場上剛剛被噩巫抓了一爪子的長安:“那個孩子並沒有。”

“那難道他就是單純的運氣好?”

“隻能是這樣了。”有人聳肩:“真正的血族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眾人議論紛紛,但嘴上說著,投到長安托盤裡的錢卻沒見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而場上的長安卻已經跑得有些力竭了。

他知道一直不受傷必定會引起觀眾的懷疑,因此剛剛特意讓艾文暫時撤掉“保護”,結結實實地挨了噩巫一爪子,肩膀細嫩的皮膚瞬間皮開肉綻。

大麵積的傷口讓長安的腦袋疼得有些發懵,他咬牙堅持著,時不時拿匕首朝噩巫紮上一刀以拖延它的腳步。

“還好嗎?”艾文詢問著他的情況,“如果堅持不住,我可以讓它停下。”

“不。”長安氣喘籲籲地和噩巫兜著圈子:“那、太明、顯了。”

若是打敗了噩巫,他就會像金一樣被送到黑約市中心的賭場,此時他對那個賭場的情況一無所知,而且如今除了艾文外,他便再無任何自保手段。要是真被送到那去,長安不敢保證自己還能順利地活下來。

他需要足夠的時間來規劃以後的路。

終於堅持到倒計時結束,長安肩膀上的傷口已經疼得有些麻木,麵對觀眾的歡呼聲,他連頭都沒力氣抬,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治療藥劑後,便精疲力儘地走到角落靠牆坐了下來。

先前上場的那個女孩就站在他旁邊。

治療藥劑需要一會才能發揮作用,精神沒了上場時的高度緊繃,傷口的疼痛便愈發強烈了起來,長安哆哆嗦嗦地吸著氣,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索性和旁邊的女孩搭起了話:“你好,我叫長安,怎麼稱呼你?”

女孩低頭看了他一眼,“希爾達。”

長安關切地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還好。”

“你今年多大啊?”

“十三。”

“你是自願來這的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