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 今天可以留在家陪我睡覺嗎。(1 / 2)

蓮花吟 朱知岱 3494 字 10個月前

當夜,當亥時初沈月中回來時,睿定爭正躺在床上幽怨的看著他,眼光中,竟是被忽略的委屈。

“你說好的,戌時末回來陪我,你遲到了。”

沈月中今下午其實本來時有些煩心的,睿定爭這在京城長安街和陳勃滿打的這一架,很快就傳滿了整個翰林院。

而此時此刻,聽見這造成一切這麼多麻煩事的人還在這裡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才是這不可赦免的罪人時。

一時間,沈月中隻覺得不想再說任何一絲,也許最初他可能還會爭一下,一定要爭個理論對錯來,這也本是大多數知識分子的通病,但此時此刻,他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這麼多天的相處,讓他更加明白,這個人,根本不在意什麼對錯,世俗建立的對錯觀在他腦中根本就像不存在一樣。

對的,這個人腦子有些問題,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沈月中不斷的安慰自己。

但實際上,這樣的安慰,也並不是多麼有力。

而此時此刻,睿定爭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像是某種動物正在乞求某種獎勵一般。

我到底前世做了什麼孽,沈月中仿佛認命一般的脫衣上床睡覺。

床上本是兩床棉被的,沈月中習慣一個人睡,更習慣一個人蓋一床棉被。

但這睿定爭,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癡兒原因,睡覺總要抱著什麼東西。

沈月中躺下時剛蓋好被子,睿定爭就把他身上蓋著的被子一起放在了他的身上,隨即整個身體一起鑽了進來,長手長腳的放在沈月中的身上。

對於睡覺,這更是沈月中極其無語的地方,他從小受聖人之言教導,更時時刻刻以儒法禮儀要求自身,睡覺的時候,好好躺著,身體保持端姿,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為什麼還有人睡覺喜歡將腿放置在彆人身上?

而這,這樣的無語,沈月中更深深知道,和麵前這個人講道理是說不通的,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在麵前這個地位崇高,心智癡傻的男人麵前轉圜他的心意。

這段時間以來,沈月中在這個人麵前碰的壁,已經太多了。

但說實話,這樣被壓著睡覺其實十分不適,沈月中低頭看著將頭放置在自己脖頸睡的正香仿佛十分依戀的男人,心中隻覺得冰冷不止。

中州沈家雖然比不上王謝世代繁茂,家族子弟布滿晉朝整個朝局,但也是世世代代書香門第。

而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要攤上這樣一個癡傻孩兒?

越想,沈月中越覺得腦中越痛,我究竟做了什麼孽?

沒多久,遠處傳來崇音塔的鐘聲,這是自高武皇帝開天下以來,就定下的規矩,午時鳴鐘,以警戒黎民及時休憩,迎接自然黑夜白晝更替。

沈月中呼出數多長氣,隻覺得這數月以來,麵前躺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無數次挑戰自己的耐性底線。

而自己,毫無辦法。

他呼出長氣,隻淡淡看著頭頂上綠色的花紋,以及紗簾兩邊垂下的同心結。

這是睿親王妃特意賜下,說掛在床簾上,有助於安睡。

而此時此刻,沈月中隻感覺無數疲憊。

身旁睡著的男人像是十分安心,睡夢中如同嬰兒的姿態,臉頰放置在自己脖頸,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自己耳下。

世間權力,是真的可以如此戲劇。

·

沈月中寅時末醒時,身邊的癡兒仍舊不改睡姿,將自己死死般抱著。

窗外的天仍舊是灰蒙蒙的,此時正是五更天,乃晝與夜交換之際。

沈月中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在家中時,也常常五更天起來默書。

他動了動身體,嘗試從這逼人的懷抱中抽身,而身旁睡著的人,像是被這抽動驚醒,迷迷糊糊的恩了聲,隻道:“你要起來了嗎?”

“是的。五更天默書,這是家中自小的規矩,不能違背。”沈月中一板一眼道。

這癡兒大概也知這些讀書人或多或少不能更改的習慣,但此時被窩如此溫暖,懷抱中這人肌膚如此溫膩。

半響,這癡兒繼答:“在床上默書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