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談話 誰製造的末……(2 / 2)

對了,還有沒趕上來的鬆延和齊思然。

他們倆一定還活著。

林杏春看了眼麵色如常的竇鈺祺,然後這樣想到。

一聲異響讓林杏春抽回思緒——粗壯的樹乾後傳來動靜。

竇鈺祺早已帶上武器,朝聲源處走去。

眾人的心繃成一條直線。

然後,從樹乾後鑽出一個大活人。

一個皮膚白皙的男人。

最惹人矚目的,是他的頭發。

發尾是正常的黑色,可發根居然呈不正常的銀白色;更令人驚訝的是,男人的行李少得可憐,甚至連一件武器都沒有。

幾人警惕地看著他。

“很抱歉叨擾你們。”銀發男人的麵上滿是迷茫,“但我迷路了——能和你們一起嗎?”

鬆延把最後一抔土拍緊。

一座無碑的墳墓就這樣完成了。

鬆延皮笑肉不笑地想。

他坐回齊思然身邊。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好一會兒,鬆延才開口:“其實我不是那種人。”

“哪種?”

“能夠接受黑與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鬆延說,“我救他,不是因為他不該死,隻是因為這種死法太痛苦了——反正他橫豎都是死,不如我親自動手。”

頓了頓,他補充道:“被屍群咬死,無法逃脫——這種死法太痛苦了,任何人都不應該這樣死去。”

上輩子被咬死的鬆延如是說道。

齊思然問:“你怎麼知道?”

鬆延認真回答,就好像她是認真發問:“猜的。”

夜晚為世界拉上黑色的幕布。

兩人在火堆前休息,為明天上路做準備。

鬆延盯著跳躍的火焰發呆。看著看著,他突然想到了竇鈺祺。

也許是受到了標記的影響,他突然好想知道竇鈺祺在乾什麼。

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也不知道其他人在乾嘛。”

齊思然也愣愣地看著火焰發呆。

“他們開著車呢——一定逃出去了。”

鬆延點頭表示同意,隨即下意識摸了摸後頸的腺體。

齊思然發現了這一舉動。

她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道:“鬆先生,你……你有了解過祺哥是怎麼想的嗎?”

鬆延怔愣了下,打哈哈道:“什麼怎麼想的?不過是小孩子不懂事……”

“他多大了?”

“剛滿十八歲。”鬆延抬眼,“比你還小一些。”

“所以,其實你根本沒了解過祺哥的想法,隻是一廂情願地以為,這是小孩子不懂事。”齊思然無奈道,“鬆先生,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談戀愛是在十五歲——很多事情,大人以為孩子不明白,其實他們都懂。”

“那不一樣。”鬆延打斷她,“我認識小祺的時候,他才十四歲,但我已經二十六了。”

“但現在他十八了。”

“而我已經三十了。”

這話題進行不下去了。

自以為是的大人。油鹽不進的大人。自作主張為彆人考慮的大人。

齊思然想。

就在鬆延以為話題結束時,他突然聽見齊思然冒出來一句:“這樣對他不太公平。”

鬆延定定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他喜歡你,為你做了這麼多,而你理所應當地享受這一切。”

鬆延的火噌地一下上來了。

他總是在付出。

無論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他總是在做一些不該他做的事。

結果,現在有人告訴他——是他在理所當然享受這一切。

但理智告訴他,齊思然不過也才二十歲。

於是他按下怒火,繼續聽她講。

“你的衣服是他在洗,日常生活是他在照顧。”齊思然從記憶的角落裡搜刮出一個個例子,“而且——雖然這麼說不合適,但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在末世之中,Omega就像一種寶貴物資。如果不是他在你身邊,充當一個保護傘的角色,不敢想象在你身上會發生什麼。就像前幾天你的發情期……”

“哪怕隻有我一個人,也能夠做自己的保護傘。”鬆延打斷他,“小祺為我做了很多,同樣的,我也為他做了很多——但這並不是因為愛情。小祺是我的家人,就像你一樣。至於標記,等有條件的時候,我會洗去的。”

“他會同意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

“是嗎?”

“沒錯。”

話題到這兒,再次進行不下去了。

齊思然用木棍翻了翻火堆。

火星四濺,火焰燃得更旺了。

“快睡吧,鬆先生。今晚我守夜。”

現在的氣氛有些詭異。

張左源不知如何是好。

不對,是非常詭異。

一個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的銀發男人,衣著乾淨整潔,除了一個空癟的背包外,沒有攜帶其他任何東西,甚至沒有武器。

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我和同伴走散了,東西也都在他們那兒。”

銀發男人對此這樣解釋。

但張左源對此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