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時,眾人錯失了逃離這裡的機會。
一輛貨車懟進鐵板門,猛然刹車,堵住唯一的出口。
刹車時的力道將車廂門推開。
當看清車廂裡的東西時,鬆延顧不得流進眼裡的血液,跌跌撞撞起身往回跑,就差四腳並用。
不用鬆延多說,其他人轉身就跑。
魚竹茹率先抵達對側的鐵板門:“上鎖了!”
鬆延指了指屋頂:“上去——”
貨車車廂裡湧出行屍,源源不斷。
林杏春率先踩著堆在木屋旁的乾草垛,一躍而上,同齊思然和魚竹茹一同把劉青抬了上來。
與此同時,張左源把任欣和許成禮送了上去,自己跟著爬了上去。
緊接著,齊思然和魚竹茹也攀上了屋頂。
見眾人都已安全,鬆延鬆了口氣。
他幾個箭步,爬上乾草垛,臨走之前還蹬了乾草垛一腳。
壘成一堆的乾草垛四散倒塌,阻礙了喪屍追隨他們的步伐。
“鬆先生,你的額頭……”
鬆延無所謂地用袖子一抹:“我沒事。”
直到脫離危險,他才發覺腦子在嗡嗡作響。
登上屋頂後,鬆延終於得見鐵板外的情景。
周光豪看著他,鬆延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
“走吧。”周光豪看上去心情頗好,“天快黑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周光豪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有人沒跟上。
他轉過身,看著定在原地的李演和戚易,挑眉道:“走啊。”
李演為難地看了看屋頂眾人,又看了看周光豪:“來了。”
李演跟著離開了,戚易仍站在原地。
葉萍疑惑地望著她——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露出如此嚴肅表情的戚易。
“走了,戚易——”
聽見有人喚她,戚易轉過頭來,臉上又掛起令人無比熟悉的欠揍微笑。
“噢,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把包落在之前搜過的房間裡了。”戚易對他們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找到包就回。”
說完,戚易動作迅速,身影消失在叢林間。
葉萍和李演麵麵相覷:“她……平時有帶包嗎?”
眾人站在屋頂,看著底下幾十張嗷嗷待哺的嘴。
這些活屍很好解決,鬆延並不擔心。
可是……
他看了看緊閉的鐵板門。
這門估計從外麵鎖上了,他們打不開。
鬆延把視線移至倒塌的乾草垛上。
隻能這樣了。
他一邊安慰著從未經曆過這些的魚竹茹,一邊從內包裡掏出彈弓和鋼彈,遞給齊思然:
“交給你了。”
做完這一切後,鬆延來到屋簷邊。
他正欲蹲下身用棒球棍進行攻擊時,突然兩眼發昏、天旋地轉,差點從屋簷邊栽了下去。
還好一旁的張左源和魚竹茹手疾眼快,劫住了他。
魚竹茹抿唇道:“鬆先生,我來吧。”
鬆延沒逞強,將棒球棒遞給她後,一屁股坐在屋頂中央。
他輕碰了下傷口——刺痛從額頭傳來。
鬆延看向四周的人,竟時不時地出現重影。
莫不是被錘出腦震蕩了?這周光豪下手可真夠狠的。
一旁竄出來個人影:“鬆叔叔,吹吹就不疼了。”
任欣趴在他身邊,輕輕吹了幾口氣,接著給他貼上兩張創口貼。
林杏春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
察覺到她的視線,鬆延看向林杏春。
“謝謝。”鬆延做著口型道。
林杏春什麼也沒說,拿著刀到屋簷邊緣去了。
任欣替他把創口貼貼好——由於傷口太大,兩張創口貼都遮不住,血跡從邊緣暈染而出。
鬆延看了眼灰頭土臉的小女孩,心頭頓時湧上一陣愧疚。
“不疼了。”他揉了揉任欣的腦袋,“謝謝欣欣。”
屋簷下的喪屍剩下一半有餘時,一側鐵板門外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響。
眾人草木皆兵地看去,發現鐵板門竟緩緩打開。
鬆延一愣——這什麼意思?
他特意等到周光豪等人離開後,才著手招呼眾人開始清理——難道他們沒走?
鐵板門被推開。門軸處生鏽已久,發出滯澀的聲音,引起人群的注意。
一個高高瘦瘦的黑發女人從門後探出頭,同他們簡短地說了句話,滿麵春風。
女人穿著件棕色的高領夾克,五官深邃,深灰色的瞳孔裡帶著笑意——明顯不是A國人。
雖然鬆延聽不懂她說的什麼語言,但他猜測,女人是在同他們打招呼。
同樣被引起注意的還有屍群。
它們放棄看得到卻摸不著的食物,舍近求遠,朝外國女人去了。
喪屍們離開木屋,留下一行人愣在屋頂。
眼見著屍群逐漸圍攏,外國女人把槍支放在地上。
齊思然猶豫了下,對她喊道:“喂,你……”
她抬頭瞥過齊思然,朝她擠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