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之後,一隻腳踏過草葉,驀地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蘭?”旗木朔茂的聲音如同隔世而來,帶有不可置信的喜悅。
奈良蘭抬起頭,看見了眼前男子的臉。淺淡的月光傾灑下來,將他的輪廓映照出柔和的曲線。銀發是月光的顏色。她的視線一寸一寸向下,掠過反光的木葉護額,銀色的眉以及棕色的瞳仁。仿佛就是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張了張口,卻無法拚出那個人的名字,“卡……”
“蘭?”旗木朔茂走過來,在她麵前蹲下,眉目溫柔,“還好吧?”
她愣了許久才忽然晃過神來,目光緊緊地凝視他的左眼,那裡沒有傷疤,更沒有紅色的寫輪眼。她早該清楚自己活在什麼年代。
而他究竟不是他。
奈良蘭閉上眼睛,自嘲地搖了搖頭,漸漸鬆開捂著傷口的手指,擋在眼前掩麵哭了起來。眼淚混著鮮血,嗚咽的聲音在寂靜的無風夜晚清晰可聞。
然後她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擁抱。
“沒事了,我們回木葉。”他說,沉穩的聲音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我帶你回去。”
她從他的懷抱間抬起頭來,注視這張相似的臉,一瞬間有恍如隔世的錯覺。
旗木朔茂用袖子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汙漬,從忍具包裡摸出另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喏,給你。”他說著遞到她手裡,“白牙並不隻有一把……它也會和我一起保護你。”說這話時,白牙反射的清光映照在他的眼眸裡,像極了砂地清冷的月光。
奈良蘭終於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眼前這個會把她橫抱起來趕回木葉的英俊男子,不是彆人。
旗木朔茂帶她回了自己家。
他的臥室布置得極簡,奈良蘭沐浴之後蜷在柔軟的棉被裡,四處打量,沒搜索到什麼熟悉的場景。
當旗木朔茂穿著寬鬆的白色浴衣走回房間時,就看見了這樣一幅圖景。
女子枕著攥住棉被一角的手臂,濕漉漉的長發順著臉側的曲線垂下來,還在滴水。眼睛微閉,有些彎曲弧度的長睫毛一顫一顫。雪白的肩背露在外麵。
他關了燈,漫天的星輝透過窗子灑進來,夜涼如水。
“朔茂……”懷裡的女子囈語一般開口,清清淺淺的。
次日,旗木朔茂從床邊坐起來的時候,身旁的女子已經醒了。
他的臉頰仍有紅暈。
站起身走到門邊的腳步終於還是忍不住停頓下來。
然後他說,“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