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卡卡西的房間時,那個同樣銀發的小腦袋探出門邊望了望,一臉的困惑不解,但他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走回了房間。
這一天晚上他在臥室等了很久才聽到她推門進來的聲音。外麵沒有開燈,她的身影在一片黑暗中悄無聲地進來,又悄悄地摸到床邊。當她側身躺下來的時候,旗木朔茂假裝自己睡著了沒有聽見。
可是後半夜,當他身邊又響起什麼聲音的時候,他再也不能裝作不知道了。
旗木蘭赤著腳踩在木地板上,無聲地推開玄關的門。朔茂無聲地起身,眼看著她向大門走去,手指已觸到鐵門的欄杆。可還不待他做些什麼,身側已有一道影子蜿蜒出去,迅速攀上了她的足跡。
旗木蘭全身僵硬一般被迫回過身來,看見的便是卡卡西影子模仿術的結印手勢和他身後旗木朔茂已經平靜如常的眼眸。
然後他走過去輕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走過卡卡西身邊,跌跌撞撞。
他聽見她輕聲喚那少年的名字,細弱的聲音很快消散在夜風中,不知為何空氣裡忽然充滿一股絕望的淒涼氣息。
他把她推進臥室,用力地關上門。伸手將她摁在牆壁上,靠近直視她的眼睛。
“你想去哪兒?”聲音是他自己都不曾想過的嚴厲和冰冷。
而她的眼睛裡隻有默然,長久的惆悵與無奈之後的默然,像是投入石頭都不會起波瀾的深井一般寂靜。
久到他以為她再也不會理他了,然後她說,“……回家。”
這時她已低垂了眉眼,旗木朔茂隻能看見她長長的微顫著的睫毛,沾著初秋的露珠。
“好,好……”他驀然鬆開她,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後退幾步坐到床邊,“等明天……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