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又飄起了雪,紀訶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對著桃紅一笑,“今日辛苦姑娘了。”
一笑萬古春,桃紅慌張又害羞的低下頭,臉上的紅暈蔓延到頸間,連耳尖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抬頭瞄了一眼紀訶隨即又低下頭去,“多謝大人。”聲音帶有幾分激動和羞澀,上前伸手拿過銀子便退下了。
待人走遠了,房間一片寂靜,一片雪花從窗口飄進屋中,悠悠轉轉的落在地上,化成水滴。
“同知覺得她的話裡有分真話?”謝珺偏頭,目光徑直看向紀訶,一個眼神,倆人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紀訶:“七分真,三分假罷了。”
“一個連錦衣衛公事問話都會打顫的人,如果她真的如我們所見般膽怯,在聽見屋內莫名傳出動物的嘶吼聲和咀嚼聲,以及人的慘叫聲後,又怎敢一個人進入南玉房中,她在進入南玉屋中之前的話沒有撒謊 ,隻不過她不是進入屋子才知道南玉死了,而是在門口時就知道了,但凶手不是她。”
謝珺點點頭,“我適才觀察過她的手,手上隻有長期乾粗活形成的的老繭,食指和中指的縫隙間沒有繭子,而凶手用細針殺人,要做到一擊斃命,必定是經過艱苦訓練,長期下來,食指和中指的縫隙間必然有繭。”
郭飛凡不解,“清河坊內沒有豢養狼這種猛獸,凶手殺人滅口,自然不可能帶著狼行動,屍體上也沒有發現動物的撕咬過的痕跡,那她所說的聽見狼的撕咬咀嚼等又從何而來?”
謝珺:“多半是凶手裝神弄鬼、混淆視聽的手段罷了。”
紀訶不語,腦中忽然閃過什麼東西,轉瞬即逝,感覺好像漏了什麼,皺了皺眉。
謝珺:“同知,嗯?”
“沒什麼。”紀訶沉吟片刻,對郭飛凡道 :“回頭讓李闖跟著她。”
下樓時,忽然聽見“那就是紀訶啊,果然名不虛傳。”
“那可不,沒這般姿色怎入得了嚴公公的眼,我看呐,就是那南風館裡頭牌淮書也不及他。”眾人哄笑。
紀訶抬眸向樓上看去,廊道上站著五六個人,其中一個綠衣公子正攔著剛才說話之人,小聲道:“承瑞,你快彆說了,他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