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逝之瞬,不過五日,流言已經從花魁遇害拉扯到當今天子的事了,流言的走向讓謝珺隱隱不安。而北鎮撫司李闖一直暗中跟著桃紅,卻沒發現她有任何異常舉動,南玉死了,宋媽媽就讓她去伺候樓裡的新頭牌南笙,而先前在樓裡南玉活著時,向來與南笙不對付,她是南玉的人,南笙自不會給她好臉色,讓她貼身跟著,幫忙打掃清洗、布置收納、迎客引導,隻能做一些打雜的活。
昨日韓旭在花朝樓為謝珺回京專門為擺了席,在座的不是京中的家世顯赫的世家子弟,就是已有功名榜身的文人學士,既是為他組的局,免不了多飲幾杯,雖然昨夜喝了解酒湯,但今早醒來了頭還隱隱作痛,沒等到丫鬟將熱茶端來,倒先等來了一道口諭。
謝珺隻披了件外衫就匆匆到前廳接旨。來的太監叫振祥,焦眉苦臉在正廳得來回踱步,見著謝珺,忙道“侯爺,皇上宣你即刻入宮。”
等明理堂外的太監通傳後,謝珺剛踏入就看見紀訶垂頭端跪在堂下,孝宣帝閉著眼靠坐在龍椅上,摩挲著一塊通靈剔透,瑩潤光澤,雕刻著繁瑣花紋的雙魚玉佩,堂內一片寂靜,當值的太監們不敢弄出半分動靜,唯恐這怒火燒到自身,謝珺內心驚詫臉上卻不露半分,跪下磕頭行禮,“臣謝珺,問皇上安。”
孝宣帝緩緩睜開眼,混濁的雙目依稀還帶有剛才震怒的的餘光。
“不知,皇上找微臣來所為何事?”
孝宣帝沒說話,點了點禦案上的奏折,嚴哲會意拿起奏折遞給謝珺,謝珺拿過奏折一看,是都察院左僉都禦史魯子儒彈劾紀訶的奏章,事關紀訶辦事不利京中謠言四起,謝珺心下一凜,也掀袍跪下。
孝宣帝眯著眼看向他,“你好端端的跪什麼,起來。”
謝珺沒動,俯身叩首道:“臣有罪。”
不僅孝宣帝聽後一頓,就連一旁的嚴哲也似有似無看了他一眼,過了許久,孝宣帝向來疼愛這個外甥,不願意當著其他人的下了謝珺的麵子 ,聽見謝珺說他有罪,第一反應便就是要保他,屏退左右後,按了按眉心,沉聲道:“什麼?”
謝珺低下頭:“臣雖然離京半歲,卻也知道兩個月前的運河沉船案,運河沉船案雖然知道是瑞王餘孽所為,卻找不到他們的蹤跡,知道這個案子與運河沉船案有關,紀大人自是不敢輕視,但這案子遲遲沒有進展,為了引出幕後之人,是臣派人在京中散布謠言,為的就是讓幕後之人相信錦衣衛大理寺皆無所作為,放鬆警惕,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