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操接過來,耳朵幾乎豎起來聽麵前的人的話。
他自覺他偶爾是情商稍微有些低,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聰明,他暗自嘲笑著,又驕傲起來,畢竟他可是升職了。
想到對方剛才的話,沒有從裡麵聽出哪些傷心便長長鬆了口氣。
——或許是他太過悲觀了,他還以為景光出了什麼危險。
畢竟那家夥哥哥和…結婚對象…他動了動差點被咬到的舌頭,藏起一瞬間扭曲的臉,景光那家夥的哥哥和結婚對象都在,而他人不在,怎麼樣都會讓人覺得很奇怪吧。
可是如今,看麵前人的樣子,好像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
“那就好,”確定了,便發自內心地笑了笑,“雖然很久沒見了,但是我可是還記得之前我們的約定,所以稍微有一些想要告訴他。”
麵前的人終於動容了似的,看向他。
“山村警官,今天很抱歉打擾你,”那雙眼底有些些許的糾結,但很快又像是相同了什麼,消散,“我稍微想知道一些,關於景光小時候的事情。”
“誒?問我嗎?”
“是的。”長穀川未來點頭。
他並不是想要觸碰諸伏景光過去的苦痛,他隻是想了解,山村操口中,小時候的諸伏景光是什麼樣子的。
就像,那年,萩原研二躺在床上,抱怨著不能出去卻任勞任怨給他講諸伏景光警校故事的時候。
他想,在許多拚圖中,找到屬於諸伏景光的那些張,然後拚湊出他們記憶中的景光。
——以此證明,諸伏景光依舊是活著的。
拿著叉子吃糕點的警官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稍微有些窘迫。
“其實我也又很多事情記不清了,不過看在甜點很好吃的份上,我會儘力的。”
山村操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
畢竟時間過去了太久,但約定從來沒有被忘記,所以很清醒。
“我和景光第一次認識,就是見麵,是在山裡,”他回憶著,那些記憶已經不清晰了,甚至隱約他記不清有些人的模樣了,“忘記是哪個地方了,但我去那裡是為了學校的課外作業。”
“他跑過來問我怎麼找到那類的甲蟲。”
然後便玩到一起了。
長穀川未來不是第一次聽到諸伏景光的小時候,但和其他人描述的不一樣,山村操口中的諸伏景光並不算穩重,甚至有些調皮,但聰明。
那些時候,兩個人經常一起跑上山,一起玩,一起完成課後作業,很多時候玩到夕陽快落下。
“因為怕找不到對方,我們甚至還弄了個秘密基地,”山村操笑道,對那個時候的記憶越來越清晰,當時的情緒也漸漸被記起來,“如果有時間還真想再去看看啊…”
他感歎著,整個人忽然有些難過。
“不過,搬走之後,就沒再見過他。”
不知是窗外的風還是麵前人的歎息。
山村操對諸伏景光的事情並沒有了解很多,但算來算去,他覺得自己說不上是幼馴染,也應當算是幼時的朋友。
“那要回去看看嗎。”
山村操:誒?
“誒誒誒???”
他看著麵前的年輕男人,張張嘴,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腦袋努力消化著剛剛那句話的內容,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並沒有聽錯,”長穀川未來看出他在想什麼,也沒有隱瞞,“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去看看。”
年輕警官無意義地比劃了幾下,最後狠狠點了點頭。
“我可以的,景光…他可以嗎?”
長穀川未來啞然。
他沒有辦法代替諸伏景光回答這個問題。
“我可以問問他。”
於是他拿起手機,停頓了一下,才給高明哥打去電話。
“未來。”諸伏高明鮮明的聲音傳來。
長穀川未來舔了舔唇:“景光在嗎?”
諸伏高明眼裡帶了些笑,目光落在一旁飄在位子上看這幾年新聞重播的人,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子,見人看過來,招了招手。
“景光,要去你和山村警官的秘密基地看看嗎?”
諸伏景光一愣。
“未來想去看的話,可以的。”
長穀川未來沒有從那電話中聽到鬼魂諸伏景光的回複,但他猜到了對方會說什麼。
“不,我是想問你,”他低聲,看著借口去續咖啡的山村操背影說著,“景光,這是你的過去,你要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