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摘麵罩當天徐宇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但在黎朱白的堅持下,他還是被迫在醫院裡待足了一個星期。
出院當天,儘管黎朱白再三把路春山往外推,他還是堅持要來看徐宇。大概是隻要還能自由行走,他就不會放過每一個往黎朱白身上貼的機會。
因此路春山進來時正巧碰上一個十分恰當的時機。巧妙地使得三人都陷入某種詭異的困境。
簡單來說,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
收拾完東西後,黎朱白想讓徐宇把外套穿上,徐宇覺得沒必要穿,但黎朱白一定要讓他穿。
黎朱白說:“現在是冬天,還沒有開春,溫度很低。”
徐宇說:“我是過敏了又不是感冒了。”
黎朱白不聽:“但是你不穿不就感冒了嗎?”
對於這種胡扯的邏輯徐宇懶得反駁,他想了想,春風化雨地提出了一個條件:“那你親我一下我就穿。”
黎朱白被他的無恥給震驚了,但他除了同意又能有什麼辦法。
他環顧一圈四周,再三確認附近沒人後,才不情不願地在他臉頰上淺淺碰了一下。
像小學時期羞澀的小朋友偷偷親喜歡的人一樣,徐宇想。
於是他搖搖頭,說這哪能算啊。
黎朱白無奈,又扶住他的腦袋,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就像長輩貓媽媽充滿愛意地舔舐小貓一樣,啾啾地親了好幾下。徐宇乖乖地任他親著,什麼也沒說。
但下一刻,黎朱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已經被反身放倒在床上。
徐宇從正上方不過一寸的位置注視著他:“拜托,黎朱白,這就是你概念裡的吻嗎,彆把我當小孩子看了。”
他又說:“我記得你的吻技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裡麵最好的,如果可以,拜托你用在我身上。”
“誒?”黎朱白疑惑,“除了我還有誰?”
徐宇愣了愣神:“沒有,就你一個,也不會再有彆人了。”
“所以,教給我。”他低聲道。
他俯身把黎朱白按在床上,把修長的一條腿抵在他雙腿之間壓住他,他慢慢湊近他的唇,他感到黎朱白閉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這時路春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可就算路春山已經站在他們身後,兩人還是沒有注意到他。
最終路春山麵對這幅場景,隻能清了清嗓子,宣告了自己的到來。
黎朱白此刻正是惶惶不安如驚弓鳥之際,聽到這一聲動靜渾身一激靈,用力把發蒙的徐宇扒拉到一邊。他麵對麵色複雜的路春山,徒勞地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你過來乾什麼?”
麵對尷尬的黎朱白和怒目而視的徐宇,路春山倒是顯得尤為怡然自得。他毫不避諱地發表了自己當下的見解:“黎朱白,你可真讓我意外。”
徐宇反唇相譏:“你不敲門就進來才讓人感到意外。”
路春山故作驚訝地回頭看了看敞開著的房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房門從一開始就沒有關過吧。難不成你們不樂意邀請旁人進來觀看?”
徐宇轉過頭問黎朱白:“你為什麼會認識這種討人厭的醫生?”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想要故意讓路春山好好聽清楚。
黎朱白慌忙阻攔他:“雖然他確實很令人討厭,但是小宇你不能當著人家的麵說人壞話......”
路春山看著麵前你一句我一句的二人,饒有興趣地在最佳觀眾席上抱起了雙臂。眼看著比賽拉扯得無休無止,他忍不住說:“喂,黎朱白,難道說你們已經睡過了嗎?”
“關你什麼事。”“沒有。”兩人同時回答。
路春山點點頭:“果然是睡過了。”
黎朱白漲紅著臉:“胡說八道。”
徐宇也毫不客氣地嗆路春山:“那又怎樣,這輪不著你管。”說完後他看黎朱白地反應,以為他鐵定會生氣,可實際上比起預期來說黎朱白冷靜得出奇。
也難怪,畢竟斷片到幾乎什麼都忘記。
路春山沒多在意,聳聳肩,在黎朱白身邊坐下。三人並肩坐在病床上的畫麵竟有一絲詭異。
路春山盯著徐宇,一把摟過黎朱白的肩,毫無防備的黎朱白直挺挺地跌進他的懷裡。趁著徐宇還沒有發怒,路春山越過黎朱白對他說:“你想不想知道黎朱白哪個地方最敏感?”
“你在說什麼……”黎朱白聞言臉刷一下紅了,奮力掙紮著卻無果,隻能任由自己被路春山用手肘箍在胸前。
見徐宇沒有反應,路春山狡黠地笑笑,隔著黎朱白湊到徐宇耳邊說了些什麼。黎朱白分明近在咫尺,卻沒有聽清楚。
路春山說完後,徐宇的麵頰變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什麼也沒聽見的黎朱白一臉茫然地左顧右盼,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路春山意猶未儘地補充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黎朱白喝醉的時候會特彆可愛。”
見著兩人的反應,他故意大驚小怪地拍拍徐宇的肩:“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啊。”
徐宇惱羞成怒地打開路春山的手,解救出暈頭轉向的黎朱白,拉著他站起身,沒有好氣地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