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 菀菀類卿(1 / 2)

瑞雪兆豐年 風恣意 3866 字 11個月前

試馬場內,陸汀白坐在馬背上,認真傳授著自己對騎馬的一些心得要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認真。下了馬,他讓祁姝湄坐上去,自己在下麵指點。果真是沒練過馬,祁姝湄根本駕馭不住馬匹,坐在上麵東倒西歪的,顯得有點慌亂無措,若不是為了圓自己的慌,她大可不必學這累人的東西。

陸汀白看出她一心兩用,開口道:“祁小姐若是一直一心兩用,就是用上個一兩個月都學不會。”

“是民女不該,世子這般用心,民女卻負了世子的美意,”祁姝湄抱歉一笑,手仍是死死抓緊韁繩,未敢有絲毫的懈怠,“世子若是覺得無趣,不如先由民女自己摸索一二?”

“不用,這樣不安全,”陸汀白一臉負責的表情,連眉毛都寫滿了認真。他這人最重承諾,答應了的事便要全力以赴做好,他說:“我不喜半途而廢,既然答應教你,便會教到你會為止,你專心點,即使是不得已而為之。分心學到的東西,終究是難能登上台麵的。”

陸汀白話裡有話,祁姝湄當然聽的出來,她說:“你說的對,不得已而為之也是自己的選擇,是該用心的。”她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你也不是沒得選擇,不是嗎?”陸汀白仰望著祁姝湄,隔著衣衫托著她的手臂,以免她摔了,“憑你的世家身份,犯不著屈著自己,就看你的本事了。“

祁姝湄愕然,才道:“或許吧。“,她看向張彤的方向,見他一臉忐忑,平淡地抿了下嘴唇,“已經這個時辰了,我該走了。”

“嗯。”陸汀白將她從馬上扶下來。

“明天還會繼續吧。”祁姝湄是出於私心問出口的。見陸汀白頓然一愣,她眼中沒了笑意,續道:“不是說不能半途而廢嗎?”

陸汀白回之一笑,“當然。“

祁姝湄從前都是從彆人口中聽到的陸汀白如何風流,如何不靠譜。可今日接觸下來,她發現並非如此,他心中是熱烈且赤誠的。

入夜的陸府一片昏暗寂靜,陸汀白是枕著迷離入的眠。

翌日到了,約定好的兩人又相聚在太仆寺。

祁姝湄今天上了心,學的快,已經可以靠自己驅策馬了。

“這不是能學的很好嗎?“陸汀白欣慰一說,”隻要下定好決心,事情便會好解決得多。祁小姐,我可說的對?“

祁姝湄對著眼前充滿朝氣的陸汀白點了點頭,“對,所以我決定好了,不動搖了。“她定睛看著張彤,眼神是堅定的。

陸汀白順勢看過去,她的眼中是張彤的模樣,他知道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顧全大局,在個人和家族榮譽中,她與伍氏不同,她選擇了家族。他尊重她的選擇,就像他一開始的舉動就是為了撮合她跟張彤一樣,一切如初罷了。

端兆年來了,她來找回遺落於此的玉佩。張彤出於私欲,故意將她帶往了試馬場。

明媚的眼波,凝眸間談笑風生,腳下疏影見風流,這便是落入端兆年眼中的兩人模樣,她異樣的雙眼徘徊在兩人身上。

“玩鷹鬥狗是假,仗劍天涯卻是真。“祁姝湄眼波含笑,認真地看著陸汀,“你接近我,恐怕是為了讓我那高居寶座的太後姐姐誤會我們有非人關係,好讓她主動為我和張大人下旨賜婚。以此來動搖她在大臣們心中的信任,她本就是踩著祁家開立無為之道,這才是朝臣肯擁護她的原因。如今你這麼做,便是讓她摻和進了祁家這趟渾水,可她又不得不做,她不允許祁家借陸家起勢,也不能任由陸家借祁家身份攀上更高的台階。兩相權衡之下,便也隻能棄大保小了。”

陸汀白一點都不驚訝,以祁姝湄的聰明,她猜到才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容色淡淡,“我……”

未完,祁姝湄打斷了他,“你果真是西臨的厲鷹,那張彤被你當了槍使,他都不知,隻怕這會外麵都在盛傳我與他的事了。你刻意在他麵前與我交好,為的讓他有危機感,這下我跟他都騎虎難下了,結成已是板上釘釘了,好計謀。”

“我給過你選擇了。”

“是啊,可又有什麼用?”祁姝湄扯長了音線,語氣有些惋惜,“若是你再年長幾歲,亦或不是西臨世子,或許一切會不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