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 “你還真是油鹽不進啊。”……(2 / 2)

瑞雪兆豐年 風恣意 3399 字 11個月前

陸汀白驟然捏緊了手裡的燈籠,大步跟了上去,漸漸照散了端兆年腳下的漆黑,在那一點點的光亮裡,端兆年隻剩下柔順。

翻不過的舊事,便以另一種形式讓他冰消瓦解,端兆年如是一想,便已下好了決定。

“那地圖我還挺稀罕的,不知將軍可否借我幾日?”端兆年說話時並未停下過腳步,依舊往前踱著步。

“那可不成,雖說也是擱著,保不準哪天便用上了,再說了,這麼寶貝的東西,哪能隨便外借。”陸汀白閉著左眼,右眼窺著端兆年,見她真就沒再要借的打算,心裡止不住稀奇,以往她都要舔著臉磨著他,現下卻隻字不提,乖順得不正常,他忍不住說道:“這就放棄了?看來你對這地圖也不是很上心。”

“那不是。”端兆年突然盯著他,“本來我想著用其他的寶貝來換你的寶貝,後來仔細一想,你什麼寶貝沒見過,我若再拿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來,怪不合適的。”

“那你可就說對了,我眼光高,一般的俗物,還真瞧不上。”陸汀白挑著眉,哂笑道:“倒是缺個暖床的寶貝。”

“哦。”端兆年做出明白狀,“這也是個法子。走吧,給你暖床去。”

端兆年突然其來的主動,讓陸汀白一時半會適應不來,他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她的話,總覺得她又在揣著什麼野心思。

都說顧渚紫筍味清爽,鮮甜而回甘,可陸汀白品嘗了幾口,每每隨著茶味在舌尖漫開,他隻嘗到了苦澀,其餘的什麼都沒了,勉強了幾口之後,陸汀白還是決定放過自己的舌頭,便將茶水隨意地擱在了一旁,支著腦袋看著案牘上抄抄寫寫的端兆年,“你說的暖床,就是跑到你陸將軍屋裡謄抄地圖?”

端兆年手上的動作不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是你不讓安長之給你暖的床,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嗯?瞧你這意思,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陸汀白一臉晦氣,“讓一個大男人跑我屋裡暖床,你是想讓整個汴黎城都知道我斷袖?”

“聽你這話,你真是斷袖?”端兆年抓住陸汀白話裡的破綻,鄭重一問。

見陸汀白瞬間陰沉著臉,端兆年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還義正言辭道:“這也沒什麼,有心便有情,從不局限於‘性彆’二字上。”

“你還真是油鹽不進啊。”陸汀白說:“我什麼嗜好你不知道?難不成先前我親的是一頭豬?”

安長之和一眾送菜的小兵正巧來到了陸汀白屋外,正好又隻聽到一些被門隔斷的斷章取義的話,不知實情的幾人當即麵露異色,互覷而不敢言。

大家識趣地沒去敲門,都趴在門口等著。

有人說道:“陸將軍生的這樣好,怎麼就喜歡男人呢?”

有人隨之附和道:“就是啊,不知是哪個浪蕩男人勾引的將軍,將軍也真是,端將軍這翹楚之姿,他還吃著吃裡扒外,嘖。”

須臾,一人如驚夢中一醒,指著屋子,低聲一問,“話說這種事不是有人上有人下麼?”那人臉上爬上了紅暈,害羞支吾著,“將軍,也不知道是,是哪一麵?”

幾人聞言,齷齪的想法在腦子裡滾了一遭,受不住似地背過了身,不敢拿正眼瞧掩實的門。

陸汀白此時背脊一涼,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幾人努力地呼了口氣,齊刷刷巴望著安長之,試圖從他那聽到點安慰的話。

安長之蚌住了,隨即一臉晦氣,“我怎麼知道?連對方是誰我都不曉得,更彆提他們哼哧之時了。”

“啊哈哈,也是,也是,”其中一人尷尬笑說:“安副將,你看這,我們總站這也不是辦法,是進去呢,還是繼續等著?”

安長之犯難的樣子,小兵以為他是在認真拿主意,殊不知安長之心裡兜的是另一件事。

他在想,陸汀白斷袖之事,該不該和陸庭染說?

“唉。”安長之思考無果,晦氣地看了眼房門,歎道:“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