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隊:“姐姐加油!姐姐加油!”
潯潯。
身體突然暖了許多,那聲潯潯仿佛是穿越時空的咒語,她緊緊地咬住下唇,迎接他的召喚,這似乎不是要她命的冰水,是冰雪上浪漫的邀舞。
“好,非常好。”季淮嶼說:“現在你把雙臂伸到前麵,我來拉住你。”
季姚烯開價20從攤販手裡買了根尼龍繩子,攤販沒要錢,幫著季姚烯一起用繩子纏住季淮嶼的一隻腳。
“季淮嶼,我把你身體固定住了啊,你小心點啊。”季姚烯緊張的要命,“你可彆死啊。”
季淮嶼咬著牙,雙唇繃成兩條細線,她的手指張開,像一朵冬日白蓮,等他來摘。
他的食指勾住了她的五指,再挪一步,十指交握,那一瞬間。
小販感動的涕零,用袖子抹鼻涕:“感動,白素貞和許仙戰勝法海了,他們牽手了---”
那一刻,簡以潯整個身子都暖了,一股暖流從手指貫通全身,身體輕飄飄地仿如羽翼,輕薄溫暖暖人心弦。
“潯潯彆怕。”
“好,我不怕。”
她咽了口口水,她看到她的喉結滾了滾。
兩隻手都結結實實地牽住了她。
季淮嶼衝後麵喊:“季姚烯!慢慢拉,一定要慢。”他篤定地看她,給她十足的安全感。
可以不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但不能讓喜歡的人死在眼前,那一刻他是喜歡她的。
她身旁的冰裂的已經滲出水了,他不能說,怕她害怕。
“好!”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沒人起哄,沒人閒聊,紛紛屏住呼吸這場元宵節英雄救美的好戲。
攤販老板也跟著幫忙。
一點點。
一點點。
終於一點點把她拉到安全區域,他一把將簡以潯拽過來,倒在他的懷裡,結結實實地,隻有實實在在的在自己懷裡才能肯定她是安全的,把她抱的緊緊的,連同她呼吸頻率與自己的碰撞。
她閉著眼,像一隻流浪了一冬天的小貓終於被人收養。
“疼。”
放鬆手臂將她鬆開,人依舊虛弱地倒在他懷裡,季淮嶼解開羽絨服扣子,把她裹住。
她虛弱如線,冷風中無依的發絲撩撥他的下頜,“沒事了嗎。”
“沒事了,你怎麼樣。”
季淮嶼解開綁在腳上的繩子,把月兔燈籠夾在手臂上,一條長腿架在台階上穩了穩,蓄力邁上去。
“去哪啊你?”季姚烯追上來。
季淮嶼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丟給季姚烯:“你先開車回家,我送她去醫院。”
“車給我你開什麼啊?我送你。”
據他觀察,她不坐公交地鐵出租車,寧可用並不會騎的電動車代步都不打車,他得幫她把車開家裡。
他幾乎是小跑:“不用,她車停在入口。”
季姚烯不再追了,身後掌聲雷動,大家紛紛打開手機拍照,錄像。
“天作之合啊,這倆都是極品,不知道的還以為演偶像劇呢。”
“皮膚真的可以這麼白嗎這姐妹兒?”
“你這倒裝句能不能改改?”
“我要發微博!”
季姚烯停在那裡盤著手,手上顛著車鑰匙,一臉的不屑:不是陌生人嗎?不是不認識嗎?連人家車停在哪都知道,買個破燈籠還不給我,你直接說給人家的人家沒看上不就完了?
大元宵節的送點戒指啊,花兒啊,蛋糕之類的,送個小攤兒買的燈籠人家能不生氣嗎,禮物就是得提前準備。
提前。
準備。
才是禮物。
小攤現買的那叫即興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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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以潯一路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嘴裡呢喃著什麼也聽不清。
車子駛到第二人民醫院,她的車在醫院有登記,車杆抬起,車場保安大爺拉開小窗打招呼:“喲,簡醫生,剛下班兒又來啦,彆這麼拚啊注意點兒身體。”
出於禮貌,季淮嶼搖下車窗對保安大爺道了聲“你好”,又關上了,車上的人在發燒。
急診室,季淮嶼橫抱著簡以潯,人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下了,小嘴兒張張合合地自言自語,但凡是個人類都聽不懂。
也許季淮嶼家裡的【尋尋】能聽懂一二。
尋尋,一直尋找的尋,狗也,金毛,十歲。
他抱著簡以潯,跑到最近的第一診室,邊開門邊說:“患者簡以潯,高燒昏迷,給我溫度計!”
簡以潯往季淮嶼的懷裡又縮了縮,“冷。”
值班吳醫生走過來,摸了下額頭,像給燙著了似的,手“嗖兒”地抽回去:“真燙啊。”
季淮嶼強壓住火:“拿、體、溫、計。”
吳醫生是男醫生,外麵女護士也忙著,他咬咬牙,接過吳醫生手裡的溫度計,被季淮嶼包的像坐月子似的,吳醫生愣是沒認出患者是簡醫生。
他把頭彆向一邊,用酒精棉消毒了測溫頭,輕輕地拉了拉簡以潯的衣領,把溫度計遞進去。
這套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比剛剛救她還緊張,鼻翼上沁著細密的汗珠,心跳的像打鼓,他吞了吞口水,醫生眼中無性彆。
三分鐘後,打開她的領口,拿出溫度計,在燈下看了看,眉頭緊蹙:“41度,用精氨酸阿司匹林輸液,安排肺部CT排除肺炎可能。”
“肺炎的幾率非常......”
他言辭正色道:“非常小,也要做。”
值夜班的醫生最怕遇見難纏的患者吵架,你要多檢查更好,免得檢查項目開多了又說醫院是為了賺檢查費。
季淮嶼帶她去輸液室輸液,一直抱著她,護士打完針提醒:“那邊有輸液床,可以休息一下。”
檢查結果出來了,吳醫生壓低了眼鏡,麵對季淮嶼有些難為情:“血常規和ct結果出來了,病毒合並性肺炎,需要加用抗生...”
說話真慢,還在急診,他急了:“她頭孢過敏,用青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