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們把現場打掃乾淨,篝火晚會算是結束了,這場插曲振奮人心,遠超預期,連廣告費都省了,宣傳那邊暗幸當初沒舍得錢買熱搜是對的,這下直接在熱搜上穩穩地躺平了。
四個人回到帳篷,想休息休息,尤其是那倆過勞的醫生,段塵羽手裡一個鑰匙,打開鎖拉著米思藍進去了,然後把門關上。
季淮嶼手裡也有一把鑰匙,打開鎖進去了,門沒關,緊接著又出來,“你不進來嗎?”
簡以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手緊張地抓包帶,這孤男寡女的,朋友不是朋友,戀人不是戀人的,就這樣過夜?
索性轉過身去,坐下來,雙手抱著膝蓋,下巴輕輕地搭在上麵,頭上是月光,把午夜照成橘色,今夜星空繚繞,頗有披星戴月的璀璨。
一道月色映在她的背上,是夜裡繞有心事數星星解悶的少女。
“我坐一會兒,你先睡吧。”她說。
背後的人也沒說話,聽到門聲一開一關,身上忽然暖了,一陣龍井香味撲來,是季淮嶼的外套。
她回過頭,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你還不睡?”
“我去和段塵羽說一聲,我和他住一間,你和你朋友住一間。”
簡以潯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不用了,你就彆做壞人了。”
季淮嶼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拽下來,簡以潯想他怎麼這麼小氣。
他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坐在她附近,保持她能接受的安全距離:“你進去吧。”
“那你呢?”她問。
他仰頭:“看星星。”
“......”簡以潯怕他誤會,“那,一起吧。”
隔壁帳篷的門開了,段塵羽他倆罵罵咧咧地並肩走出來,揚言今天誰喝醉了誰孫子。
看見披星戴月這倆人都怔住了。
段塵羽壞笑,“喲,老季,你倆還沒睡覺啊?”
簡以潯托著下巴:“什麼叫,我倆,還沒睡覺?”
“那你倆乾嘛?放著好好的帳篷不住打地鋪?還真是頂天立地啊,你倆都是好人牌,稀缺級彆的。”
米思藍踢了他膝蓋一腳,段塵羽差點沒跪下,扶著痛處罵:“你他媽的輕點兒,男人膝下有黃金沒聽過啊?”
米思藍追著他膝蓋接著踢,段塵羽像前段時間火遍短視頻的裝瘸狗似的跑,:“黃金?好啊,來,我挖挖看,誒誒!你彆跑!有種你慢點兒!”
他倆很快消失在視野,其實在內心裡,簡以潯和季淮嶼都挺羨慕他倆的,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和學生時代沒有什麼區彆。
本來季淮嶼也想去喝兩杯的,到時候實在困了的話就找個沙發湊合一宿,把帳篷讓給簡以潯,看見段塵羽去了酒水區,他就打消這念頭了,他寧可在這數星星。
“你去睡吧。”
“你去睡吧。”
“.......”
“........”
“我不困。”
“我不困。”
..........
“段塵羽好像再追我朋友。”
季淮嶼知道這是沒話找話,他又何嘗不是,“把好像去掉。”
去掉後她重新答:“段塵羽在追我朋友。”
“恩。”
“你女朋友怎麼沒來。”
“季姚烯嗎。”
簡以潯肩膀抖了抖,“你的女朋友,我怎麼知道叫什麼?”
“她叫季姚烯。”
簡以潯眨著一隻眼睛數星星,“哦。”
“我叫季淮嶼。”
“我知道。”
“我倆都姓季。”
“哦,恭喜你啊。”簡以潯皺著眉,糟糕,數亂了,敷衍了句,“緣分。”
“恩,血緣,我姐。”
她不數星星了,詫異地看他冷峻的側臉,“你姐?”
“你激動什麼。”
簡以潯收起失態,剛剛的她,眉毛都要挑到發際線了,兩隻大眼睛瞪得溜圓,嘴張的比碗圓。
季淮嶼又說,“你剛才那樣,很容易被誤認為是吃醋了。”
?
季先生除了微積分之外還研究微表情?
她脫口而出,“本能反應。”
“恩?”
啊這...不該這麼說:“就…有點可惜吧,想著…你結婚會邀請高中同學一桌吧,我再想要隨多少份子,恩。”
“你在什麼情況下會結巴?緊張還是說謊?。”
.......
簡以潯捂住微燙的臉頰,把落日般的紅暈彆向她的另一邊。
“我結婚沒打算請高中同學,段塵羽算一個,至於你,”
簡以潯不知不覺地把臉揉成胖娃娃,想聽他的答案,又不想被他看見自己充滿求知欲的上上下下。
他接著說,“我再想想。”
“啊---你輕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