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竹談工資的是一個四十多的婦女,女人穿著樸素,看見周晚棠熱情地招了招手。
“晚棠,這就是你給我說的同學吧。”
李嬸邊說邊打量沈竹,小姑娘,渾身樸素,長得也好看,最重要的是看起來很老實,能讓她放心。
周晚棠點頭,“嗯,我同學沈竹。”
說完,周晚棠又扭頭給沈竹介紹:“竹子,這是李嬸。”
沈竹把耳邊的碎發彆在耳朵後麵,看起來乖巧至極,跟著周晚棠喊:“李嬸好。”
“嗯嗯。”李嬸笑著點點頭。
“小竹是吧,我聽晚棠說了,也知道你的情況,我這邊是在東三窖那邊籃球場的一個小賣鋪,你隻需要從下午五點四十五到就九點去看店就行。”
“至於工資,一個月一千塊錢,遲到一次扣二十,曠班一次扣兩百,曠班三次就開除。我就這些條件,你看能不能同意。”
沈竹點頭,她哪會不同意,生怕錯過還來不及:“同意。”
“那行,一會兒讓晚棠把我微信給你推過去,明天開始上班,地方你認識嗎?我把鑰匙給你。”李嬸也是爽快人,不喜歡拖拖拉拉。
“認識。”沈竹接過李嬸手裡的鑰匙,放進校服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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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沈竹放學後,徑直去了東三窖體育場。
體育館很大,分成了好幾個部分,小賣鋪在體育館門口裡麵,旁邊挨著籃球場。
她到了沒一會兒空曠曠的體育場陸陸續續來人。
小賣鋪慢慢開始有生意。
“買瓶石榴汁。”
“五塊。”沈竹沒看人直接去身後的櫃子上拿。
轉過身遞飲料發現是段初霽。
沈竹笑笑禮貌和他打招呼:“晚棠呢?”
那會兒放學前周晚棠發消息給她,說今天放學要陪段初霽,讓沈竹彆等著。
“他們班拖堂,我先來了。”段初霽接過石榴汁,打開手機掃支付碼。
沈竹皺了皺眉,沒接話。
“嗨,妹妹,我要一杯冰糖雪梨,多少錢?”陳耐推了推段初霽擠進一個腦袋。
“三塊。”沈竹看了眼價格表把冰糖雪梨遞給陳耐。
她剛來還不太熟悉價格。
陳耐扭頭看了眼夏嶼光笑嘻嘻地問,“阿陳,你買什麼?”
夏嶼光這會兒心裡屬實煩躁,麵上不太顯,“隨便。”
陳耐扭頭笑著看向沈竹,“妹妹,再給我隨便拿一個飲料。”
沈竹這邊忙,沒聽到夏嶼光和陳耐的對話,隻覺得他這要求奇怪,不禁又重複一遍:“隨便拿一個?”
陳耐大大咧咧點頭,很少見夏嶼光這樣,也來了興趣,“某人說要喝隨便。”
“那喝什麼口味的,甜的還是酸的?”沈竹問。
陳耐想了想;“隨便,能解渴就行。”
“行。”陳竹扭頭在貨架上仔細瞅了瞅拿了瓶礦泉水。
“農夫山泉吧,兩塊。”
陳耐不敢相信地接過礦泉水:“我去妹妹厲害啊,你怎麼知道他隻喝農夫山泉的礦泉水?”
“啊!”沈竹撓了撓下眼瞼,“不是解渴就行嗎?”
“可……”陳耐還想繼續說。
夏嶼光捂住他的嘴巴,對著沈竹重複了一句:“兩塊是吧?”
自顧自說完,打開手機,掃碼,支付,動作一氣合成,帶著陳耐大步邁出小賣鋪。
被迫出來的陳耐,一臉不情願的質問“罪魁禍首”,“夏嶼光,你乾嘛,我還沒和小賣鋪妹妹說完話呢!!!”
夏嶼光忽略他的質問,下顎線揚了揚,看向籃球場:“去打球嗎?”
陳耐:“……”
“我艸,你倆有沒有人性,不玩了不玩了。”陳耐在第二十三次被搶球後迫不得已地叫停。
這場比賽陳耐打的及其憋屈,段初霽和夏嶼光兩人像抽風一樣,瘋狂搶他球。
他被狂虐。
段初霽擦了擦汗把手裡的球扔給夏嶼光:“你這情緒不對。”
夏嶼光接過籃球斂著眼捷拍了拍,沒否認,“你確定隻有我?”
段初霽語塞,乾脆不理他,拿起旁邊的飲料喝。
陳耐喝了口冰糖雪梨也忍不住對著段初霽道: “兄弟我也不想管你那破事,但人周晚棠是個好姑娘,你喜歡就喜歡,不喜歡也彆糟蹋人家。”
夏嶼光拿著球找了個位置敞開腿坐下,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幽幽地看向段初霽。
他今天心情確實不太好。
但也實在情有可原,任誰聽到自己出軌十幾年的親媽來給自己要錢也做不到心平氣和。
陳耐看著夏嶼光手裡的礦泉水湊過去問:“你整天喝白水,好喝嗎?”
夏嶼光這會兒運動完心情平複點兒,幾口喝完,把礦泉水瓶捏扁,拋物線扔進垃圾桶裡,向後靠了靠,一副懶散墮落樣,“飲料不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