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怕冷,身體一直很熱。”
這回輪到他犯糊塗了。
張斯望簡直是舌頭打結地亡羊補牢:“……我的意思是,男生陽氣足。”
好像更不對了。
對剛在一起女朋友說這種話,總歸是有冒犯的嫌疑。
繆佳書想笑,又給忍住了,說:“學長,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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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操場漫無目的地轉了很久,張斯望突然想到什麼,領繆佳書去花店。
——他訂了一束花,忘了取。
繆佳書拿回去之後,姚靈她們“哇哇哇”一頓亂嚷嚷。
“都送花了,在一起了?”
“親嘴了沒?”
“你初吻誒,感覺怎麼樣?”
“……”
“姐妹們,你們腦補過頭了。”繆佳書把花束送到一邊,“我感覺他比我還害羞,啥也沒乾呢。”
“不至於吧,之前看他挺坦率的啊。不認識的人,絕對以為你們倆一對。”
“誒,”姚靈扯扯她胳膊,“和我們說說唄。”
繆佳書低頭,無意識地戳著粉玫瑰的花瓣,“說什麼?”
“表白過程啊。”
“我沒表白……”她支吾地說,“但他也沒表白,就,特彆隱晦地一筆帶過了。”
“好歹是兩個文科生,就這樣?”
她們震驚。
“求你們彆問了。”繆佳書捂了下臉,分不清是手心熱,還是臉熱了,“我現在還恍惚呢。”
“得得得,”姚靈揶揄她,“你趕緊去聯係他,把你的魂要回來。”
蔣心茗回宿舍,瞟了眼繆佳書因桌上擺不下而放到一旁的花。
繆佳書忙說:“我明天買個花瓶裝起來,不會一直放那兒占公共區域的。”
“沒關係。”蔣心茗坐到自己位置上,難得的八卦一句:“你談戀愛了?”
她們仨平時聊天基本不帶她,事實上,是她大一開始就不愛參與,她便也無從了解繆佳書和張斯望的事。
“昂。”
“恭喜了。”
繆佳書笑了笑,“謝謝。”
蔣心茗正要戴耳機,繆佳書又叫她,她轉過頭。
繆佳書說:“他想這周末請我們宿舍吃飯,你有空嗎?”
“元旦我要回家,就不了。”
“哦好,行吧。”
姚靈全程看著,繆佳書朝她撇了撇嘴,表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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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所有課程結課,後麵就等著考試,然後放假。
按往常沒課的時候,繆佳書一般八點多醒,可能躺到十點才起。
但今天張斯望說他給她買了早餐。
她緊忙洗漱,猶豫了一會兒,怕他久等,戴了口罩,趿著棉拖鞋下樓。
不料,張斯望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感冒了?”
語氣裡透著關心。
“不是不是,我沒化妝。”後麵半句她的音量陡然小下來。
他鬆了口氣,自然地說:“你素顏也很漂亮。”
繆佳書對自己外貌有十分清晰的認知,在美女如雲的外國語學院,她這掛的,頂多算清秀。
但被喜歡的人誇,誰不高興呢。
她抿唇淺淺笑了下,又說:“長痘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來大姨媽,分泌激素,一早起來,看見下巴冒了兩個紅痘痘。
“是嗎?哪兒?”
他眼神好奇,似乎是想看。
她從他手裡搶過早餐,“快涼了,學長,我上去吃。”
“上午還去圖書館嗎?”
繆佳書眉毛微蹙,掙紮了兩秒,壯士斷腕般地,毅然決然地說“去”。
張斯望被她的表情逗笑。
她一直覺得,他笑起來特好看,特戳她心窩裡最軟的那一塊。
“學長你笑什麼……”
他搖搖頭,仍是笑著的,“沒,你上樓吧,我等你。”
“外麵冷,你先去啦,幫我占個座,我馬上來。”她推他一把,示意他快走,主要是不好意思被他這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