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佳書送張斯望的新年禮物是一把機械鍵盤,她挑了好久,說這把性價比高,適合打遊戲。
他收下,說他很喜歡,謝謝。
接下來一周多,繆佳書便在專心複習期末考試。
張斯望每天陪她泡圖書館。
擱往常,她是要發瘋的,公共課、專業課,一堆要背的,有幾門考試還排得特彆緊。
但現在,她為了維持甜妹人設,努力情緒穩定。
不過,因為被粉紅泡泡包圍,好像確實沒那麼難熬了。
繆佳書在考完全部科目後,回家之前,特意留了一天的時間,用來和男朋友約會。
跨年那晚他們接過吻之後,便沒有什麼顧忌了,經常在周圍沒人的時候親。
不分誰主動得多,可能說話說著說著,就親一口。
他們去diy蛋糕,抓娃娃,拍情侶大頭貼,參觀博物館,打卡網紅餐廳,逛夜市。
回學校時,繆佳書累得不想走路,伸出手臂,軟聲說:“學長,你能背我嗎?”
她很瘦,張斯望背她輕輕鬆鬆。畢竟負重幾十斤徒步數公裡,於軍人而言,是基本訓練。
明天是封寢的最後一天,宿舍樓一部分宿舍走空了,路燈昏黃,風一吹,樹葉婆娑,渲染出陰森恐怖的氣氛。
她趴在他的肩頭,手裡拿著他花了幾個幣才給她抓到的娃娃——一隻粉紅豬,他說有新人buff,才這麼輕而易舉。她打算把它放在枕邊。
繆佳書說:“高中下晚自習,回宿舍就有一條類似的路,我總是要和同學一起走,不然心慌。”
“你怕鬼還是怕黑?”
“都有點,不過有人在就不怕。”
“那你舍友今天都回家了,你一個人怎麼辦?”他回頭看她,“我給你打語音?”
“好啊。”她彎著笑眼,“謝謝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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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斯望給她打來語音後,她才拿著手機爬上床。
聽筒裡,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似乎能想象到,她扯著被子,拍拍枕頭,然後整個人縮進被窩的樣子。
可能會有些像金絲熊鼠。
然後她說:“我躺下了。”
他“嗯”了聲,“等你睡著我再睡。”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聽得到遠處馬路上,車輛開過去的聲音,學長,你聽得到嗎?”
“聽得到,不過更多的是我舍友的呼嚕聲。”
“你舍友打呼啊?”
“特彆吵,跟火車鳴笛似的。”
繆佳書笑出聲,“你們怎麼睡得著的啊?”
“習慣了。”
他又問:“妙妙,你現在還害怕嗎?”
“一點點。”她蹭了蹭枕頭,“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就還好。”
明明宿舍沒人,不會驚擾到彆人,她還是小小聲的,有一種和他同床共枕,說夜話的親昵感。
“我有個問題想問很久了,你為什麼總叫我學長?”
“不知道叫你什麼好。”
總不能叫小帥草吧。
“你可以隨便叫,不然這樣感覺很生疏。”
她想了想,試探道:“望望?”她像發現了新大陸,“你是‘汪汪’,我是‘喵喵’,很配誒。”
張斯望失笑。
“學長,哦不,望望,你等我一下。”
繆佳書經常想一出是一出,行動力超強,她當即下床,翻出iPad和pencil。
他疑惑:“你在乾什麼?”
“畫頭像。”
過了會兒,她發出兩張1:1尺寸的頭像。
簡筆畫,一狗一貓,看著憨呆可愛。
“我們不是沒換情頭嗎,換這個嘛?你用這個狗狗。”
張斯望二話沒說,當即換上。
“冷死了冷死了。”繆佳書回到床上,又叫他:“望望。”
他很配合地應了:“嗯,妙妙。”
她傻笑,覺得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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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呼吸慢慢變得勻長,張斯望輕輕喚她,沒得到回應,看了眼通話界麵,多等了幾分鐘,才關掉。
通話時長52分13秒。
那位打呼的舍友群裡艾特他,說:你終於舍得換掉那張用了八百年的頭像了?但是怎麼這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