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ang:女朋友畫的,要你管。
舍友:呸,我就不該嘴賤多問這一句。
舍友:[扇自己巴掌.jpg]
學校的床才一米九長,張斯望得曲著腿才睡得下,這會兒他是坐著,一條腿支著,背靠枕頭。
他難得的完全沒有睡意,點開唯一置頂聯係人的聊天框。
手指滑著,一點點往上翻。
嘴角的弧度始終上揚著。
直到翻到最開始他發的那條“請問你有六級真題、模擬題嗎”,才合上手機躺下。
彼時已經過了淩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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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定的是同一天的高鐵票,時間相差一個多小時,但還是一起去高鐵站。
繆佳書不僅有一個26寸行李箱,還背了書包,提一個電腦包。
宿舍樓舊,沒有電梯,張斯望去她宿舍幫她搬。
“是不是很重啊?”她跟在他後頭,“用不用我幫你?”
“沒事。不過你這裡麵都裝了什麼?”
“衣服、化妝品什麼的,主要是有幾本書,”她吐了吐舌頭,“但是我直覺寒假不會看,就是圖個心理安慰。”
反觀他,就是一個小行李箱,一個包。
她看著羨慕。
到站沒多久,候車廳廣播播報繆佳書那趟車開始檢票。
張斯望送她去檢票口,“到站後有人接你嗎?”
“我爸爸來接,放心吧。”
“望望,我們要有一個月見不到麵了。”繆佳書皺著鼻子,依依不舍,“你會想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張斯望看出來女孩眼底的暗示。
即將異地,分彆時刻,他應該說一些甜言蜜語安撫女朋友,奈何他並不擅長此道,甚至想不出,除了乾巴巴的“會想”,還能說什麼。
她攥著他的衛衣下擺,看見檢票隊伍正在不停往前移動。
還有五分鐘,她想,最多還能和他說五分鐘的話。
一回頭,臉被男生的大掌捧住。
張斯望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她。
繆佳書愣了兩秒,唇不自覺地微張,讓他得以趁虛而入。
本該是纏綿悱惻的深吻,但持續時間短極。
臨近春運,大廳人來人往,他們已經招來不少目光——也許因為他們的表現,有種生離死彆的難分難舍。
她臉熱,卻見他耳根也紅起來。
估計也是家教良好的他,二十多年來,頭回做如此“出格”的事。
張斯望牽著她的手,像當初一樣,隻牽幾根手指頭。
他說:“去檢票吧。”
“嗯,”他的手不鬆,她隻好抽出來,從他手裡接過行李,“望望,我上車再給你發消息。”
“好。”
繆佳書踮腳,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讓她隻親到他的下頦,跑走,刷身份證進閘關。
這才回過身,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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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假到家的興奮感,在一周過後,慢慢消退。
繆佳書開始覺得無聊,並且思念張斯望。
他打遊戲前,會問她要不要一起;出門和朋友聚餐,會事先告知她,並表明不喝酒;北方下大雪,他給她拍視頻,讓她感受雪多大。
她甚至通過視頻,和他媽媽打了次招呼。
他媽媽保養得很好,很和藹,他長得很像她。
但,無法麵對麵見到他,她依然不滿足。
一轉眼到了春節。
繆佳書家親戚很多,每年走親戚是項浩大的工程,從年初一到年初七,家裡常常有客人。
這天叔叔一家來吃飯,大人的牌局開始,堂弟拉她進房間。
“上號上號,叫上姐夫。”
“你怎麼就喊起‘姐夫’了?”繆佳書睨他,不誇也不罵,就是好奇。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姐夫加了我好友,說有空可以帶我打排位。話說,姐夫真的好有錢啊。前天他還送了我一套裝備,還給了壓歲錢。”
這事她沒聽張斯望說過。
“你們平時聊天聊什麼?”
“你啊。”堂弟理所當然地說,“姐夫經常問我你的事,我從他語氣裡都聽得出來,他是真喜歡你。”
繆佳書心裡一涼。
完犢子,她的老底豈不是被堂弟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全抖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