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鏈有時候也不知道許晨語怎麼這麼苦大仇深的同時又帶著搞笑天賦,許晨語說:“我中二,年輕人就是這樣的。”
陳鏈也很年輕,但她從來都沒有如此得……
陳鏈的語文水平讓她找不到一個能準確形容許晨語卻不帶有貶義的詞。
許晨語很喜歡讀小說,偶爾也會寫些故事。她書桌裡有諸多雜誌,說來倒也是兩人攀上話的契機之一,不過借過許晨語雜誌的人太多,估計她也不記得她也向她借過雜誌。
許晨語偶爾也會給她講故事。
許晨語喜歡公報私仇,把討厭的班主任給殘忍的寫死了。在她的故事裡,班主任要不停的補課在一節課中循環,但是學生永遠都不聽課也不回應,陷入時間的漩渦,慢慢崩潰。但隻有一個想法,還沒動筆寫,分班班主任就換人了。
陳鏈也喜歡看小說,看的時間久了也開始編起故事來:“你彆看我普普通通,其實我出生於警察世家。”
陳鏈的父親也確實是警察,不過普普通通民警罷了。
“父母是國際警局高層,與東瀛□□鬥智鬥勇,最終被東瀛□□老大殺掉。”陳鏈在心裡向老父親道歉。
許晨語:“東瀛□□輪得到中國管?”
陳鏈:“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提及到另一個國家是為了異國情調,順便製造首章白月光or霸總回國的劇情。”
“那為什麼不是歐美國家呢?”
“那我也不會英語啊。”
“你也不會日語吧。”
“你不是喜歡看動漫嗎?你懂點,細節交給你補充。”
許晨語:“……”
陳鏈接著說:“我自幼背負著血海深仇,心中複仇的種子被仇恨澆灌,在黑暗中如雜草般瘋狂生長。我名為陳鏈,鎖鏈的鏈,業內人士都稱我為“chain”。我手起刀落冷漠無情,奉領導之命臥底在東瀛□□,那日,鮮血與黃昏融為一體,我遇到了那個殺害我父母凶手的孫子。”
陳鏈激動的介紹完背景,進感情線,傷感到:“背負著沉重宿命枷鎖的我,卻被□□少爺深深的愛上。□□少爺×絕命臥底,譜一首華麗戀歌,兩代人的仇恨與愛情。”
許晨語:“……”
“家破人亡之仇還能美美的愛上,是放在小說裡也接受不了的程度。”
陳鏈笑嘻嘻:“小說這麼設定不就是圖個戲劇衝突嘛,矛盾越大感情越激烈調動起觀眾的情緒才會有收視率,爽到的是你,家破人亡的是女主,現實裡又不是真的有誰家破人亡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陳鏈:“你不是也喜歡讀看小說嗎,怎麼這個套路都不懂?”
許晨語:“謝邀,我讀傳統文學的。”
“比如?”
“語文課本最後推薦的那種。”
“……真的可以讀懂嗎?”
“勉勉強強吧。”
陳鏈不懂,便跳過這個問題,“那你呢,你最近在寫什麼?”
許晨語想起最近幾個晚上混亂的夢。
“一個少女的悲慘童年和青少年。”夢中太多細節許晨語已經記不太清了,麵對陳鏈的目光,不知為何,隻想退縮:“等我寫完了再告訴你吧。”
陳鏈覺得有點可惜,“那好吧。”可依然努力想多問一些有關於許晨語的事,“那,小說女主,叫什麼名字?”
我愛這輪明月,許晨語耳邊又響起這句話。
可眼前的人告訴她這是現實。
許晨語:“盧娜,是月亮的意思。”
陳鏈很現實主義,認真分析:“盧娜聽起來就像是魔法世界裡的精靈,有翅膀在月亮下飛來飛去還會撒仙塵的那種,月就……王月,李月,陳月……月不管跟什麼姓,都是如此普通,普通的像是你記不住臉的同學。”
許晨語覺得很有道理。
陳鏈又問:“靈感來源是什麼?怎麼就突然開始寫了?”
許晨語:“做了一個夢。”
陳鏈想,這是什麼心有靈犀?她的故事,也來源於她的夢,隻是原本帥氣的□□少年突然就變成了許晨語的臉,直接給陳鏈給驚醒了。
“我最近在看周公解夢,你夢到了什麼可以和我說我給你查查。”
許晨語:“一個很黑的房間裡,一個女的在虐待一個綠眼睛的女孩。”
“虐待?怎樣的虐待?”
“sexual施虐。”
陳鏈愣了:“H的夢?”
許晨語笑了,“所以,怎麼解?”
陳鏈瞎編:“弗洛伊德說過,夢是現實被壓抑的欲望,所以你可能最近壓力太大了想找個人虐一虐。”
“……不是很信佛洛依德那一套。”
“真巧,我也不信。
“還夢到了什麼?”
“夢到一個綠眼睛的小女孩跪在病床前祈求病入膏肓的媽媽不要死。”
陳鏈愣了,“我也夢到,不過是我祈求一個人不要死。”
“誰呢?”
是誰呢?不知為何,夢裡黑色短發的女孩與眼前的許晨語重疊,真是奇怪。
許晨語的手機鎖屏換了個綠眼睛美女,黑白簡簡單單線條勾勒出側臉,眼睛塗了幽幽的綠色。
美麗危險又帶著一絲狠毒。
許晨語似乎很喜歡綠眼睛,她畫的人物也都有一雙綠眼睛。
“這就是你的盧娜?”
給人物以故事,角色才能變得立體。就像都是美女,電影明星的臉總是比模特的好記。而陳鏈還在等著許晨語的故事。
許晨語按下電源鍵,屏幕熄滅,收拾東西:“暫定是個混血,我放學去畫室先畫出來,找找靈感,看看能不能寫出來。”
陳鏈在心裡留了一個期待,但她也知道她期待的並非是這個故事,而是許晨語親口講述出來。
陳鏈一直以為許晨語沒什麼朋友,直到一個美女來班裡找她,而恰好陳鏈來許晨語這兒拿雜誌看,兩人就這麼撞上了。
陳鏈覺得已經算是高的了,而女人和她差不多高。
一樣的身高,為何氣勢上和彆人比就是差一大截?
來人染著栗色的頭發,不論是穿衣打扮還是氣質上都明顯不是學生。
這就是社會人士的威壓嗎?
來人掃視四周,沒發現自己要找的人,開口:“許晨語,在嗎?”
班裡僅剩的幾個人也並不清楚,交頭接耳,陳鏈隻好回答:“她在畫室。”
“畫室?”
來人似乎不知道許晨語學畫畫的。
陳鏈給人指了畫室的方位,“在辦公樓四樓,樓梯左轉第一個房間。”美術老師收了學生教,畫室就省場地的放在了教學樓,當然陳鏈知道許晨語不打算走藝考路線,她就是單純的想找個事情做。
陳鏈也曾經在美術老師的畫室裡,後來發覺自己沒什麼畫畫天分,就像自己也解不出立體幾何題一樣。就識相的退出,把錢留在了吃飯和買零食上。
女人得到了坐標就走了,陳鏈看著女人的背影,才發現女人踩著高跟鞋。
畫室裡隻有一個人。
玻璃窗外一片橘色的黃昏下,畫冊散亂地扔在地上,角落雜七雜八堆著石膏線和畫具,女孩坐在小板凳上,拿著鉛筆,在素描紙上勾勒一個人形,身形仿佛要和窗外一片黃昏融為一體。
渠螢走進,看到畫中漂亮的女人一雙綠色的眼睛,而畫的右下角寫著:luna
渠螢想,她還沒有介紹過自己。
許晨語察覺到來人,停下了筆,轉頭看到渠螢,想了一會兒,好像才想起是什麼人。歪頭:“來殺我的?”
渠螢否認:“不,等國慶再殺你。”
“不殺我來找我乾什麼?”
“看看你的遺容?”
“……”
渠螢笑了:“開玩笑,給你帶了杯奶茶,三分糖的。”
許晨語看著渠螢空空如也的手:“奶茶呢?”
“在奶茶店,去嗎?”
“……”
渠螢:“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渠螢,溝渠的渠,螢火蟲的螢,是個殺手。”
螢火蟲……
許晨語想自己好像沒有見過螢火蟲。如果小時候有的話,那她應該是見過的,可近幾年的記憶裡都沒有。
彆人都自我介紹了,自己也不能落下,“許晨語。”
“我知道。”渠螢微笑,伸出手:“和我來嗎?聽聽我打算怎麼處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