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分 陳鏈的食指順著許晨語的生命線……(1 / 2)

晨語遲語 港口抓不到魚 5575 字 11個月前

糖分使人懶惰,許晨語葛優癱在椅子上。

許晨語沒有朋友,也不知道女生聚在一起都會說什麼,無奈拿出手機,繼續看昨天沒看完的視頻,陳鏈看許晨語垂下的小腦袋,腦袋和臉一樣小小圓圓,像隻毛茸茸的小動物。

“你在看什麼?”

許晨語如實相告:“省流版犯罪片。”

許晨語看到作案過程時雙手指尖相對做塔狀,深思要如何處理這個突如其來的殺手。

雖然有太多未解之謎,許晨語依然希望生活平靜。

陳鏈看著很不可思議,模仿,指尖相對做塔狀,笑著看著她:“你這個姿勢很奇怪啊,都是哪學來的?”

許晨語撇開頭,仿佛中二之魂被發現,十分不好意思。

而陳鏈覺得許晨語害羞的樣子更可愛了。

陳鏈想讓許晨語離開手機。

“把手給我。”

許晨語乖乖將雙手奉上。

陳鏈用拇指和食指輕捏許晨語的手掌,仔細地看著她掌心的紋路:“你的生命線很長,肯定是長壽之人。”

許晨語到第一次聽人這麼說,她總覺得自己活不過年少。

老媽也總說自己能活得長,陳鏈想活得長長久久,和她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考試,一起工作,一起變老。

這算是喜歡嗎?也可能隻是想有一個陪伴。想到兩人變成老太太的時候陳鏈感到很奇妙,身體也飄飄然,笑了出來。

許晨語:“你笑什麼?”

陳鏈:“我想到了開心的事。”

“什麼開心的事?”

“我想到我變老了,退休了,拄著拐棍慢慢走在大街上。”

許晨語不懂:“當老人有什麼好?”

陳鏈胡思亂想:“當老人可以辦老人卡,坐公交的時候刷卡機器會大聲叫老人卡——全公交的人都聽得到,公交師傅可能會側頭看你,小年輕們給我們讓座,車會在確保你坐穩了再發動。”

許晨語憂慮:“一大把年紀還要坐公交嗎?”她記得渠螢說,她工作了之後就再沒做過公交。“之前在上學的時候坐公交,刹車猛地把人甩身上,甩人就算了,也沒帥過帥哥,隻甩了老太太和中年婦女。”帶著被甩了很多次的怨念,渠螢隻打車,然後堵車。

陳鏈對未來生活毫無想象力:“啥家庭啊那能天天打車?”

陳鏈的食指順著許晨語的生命線,許晨語看那手指瘦長溫暖,指甲修的尖尖的,陳鏈的手掌很大,好像可以把她包裹住。

許晨語對她會活很長的話語不置可否:“手相,星座,塔羅牌占卜,易經八卦本質都差不多,巴納姆效應,我小時候就不信這一套了,算命要麼找心理安慰,要麼為了創造交流的話題……”許晨語這才意識到也許她就是想和她說話,而她卻一直抱著手機。

許晨語偷偷抬眼,目光觸碰卻又立馬收回,而陳鏈卻一直笑眯眯的看她,“你還知道我是為了和你說話亂找話題啊。”

許晨語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可以講點其他的。”

陳鏈:“那講點八卦。”

“我們老師上課說,學校裡有個在學校外麵畫室學畫畫的,畫沒畫好,和老師搞在一起,懷孕了學都不上了,老師還特意和我們強調:不要跟社會上不三不四的閒散人員混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高二那會兒隔壁班有個女生喜歡我們體育老師,體育老師雖然小帥吧但都快四十了,我們都私底下討論她是不是缺父愛?不過好在我們體育老師是個正常人,知道了嚇了一跳,但社會上不正常的人可太多了,有好多工作幾年的老油條降維打擊找學生妹妹的。”

許晨語震驚。

“工作幾年的都存多少錢了?點杯奶茶請個電影才多少?騙的小姑娘暈頭轉向的,這麼點錢就能找到小女孩天天陪玩陪聊,心裡彆提多開心了。這種社會案件可太多了,你可彆覺得什麼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君說彆恨彆恨,我就喜歡年輕的,你和我一個年紀我還看不上你呢。”

許晨語恍然大悟。

陳鏈很在意許晨語那位朋友的事,卻又無法直說,於是隻好旁敲側擊:“想聽八卦。”

八卦?可許晨語自己沒有八卦也不愛看這些,但顧及到陳鏈,不想把話題冷下去,所以現場胡編:“我一個朋友,漂亮,家境挺好的,還是學生,談了個工作的,那個男的說讓她畢業了和她出國工作,她不知道是留在老家還是和男的出國。”

有過網上衝浪經驗的都知道,所謂我的一個朋友,指的就是自己,陳鏈知道人有很多事都無法直說,隻能用第三人稱代指,而陳鏈又不希望顯得自己的意圖太明顯,雖然早已得出結論,卻還是循序漸進:“那男的工作怎麼樣?”

許晨語直接套渠螢的模板。

“收入還挺高的,就是不太穩定。”

“一線城市互聯網那種工作嗎?”

“差不多吧。”

“那豈不是到了三十五就要失業?”

豈止是失業?搞不好都活不到這個年齡,“是有這個風險,所以要去國外嘛。”

“那到國外就可以確保找到工作嗎?”

“能力還行,應該可以吧。”瓷器殺手殺出世界。

陳鏈用豐富的衝浪經驗總結:“想讓漂亮家境好的女孩子和他遠走他鄉,靠譜那還能勉強稱之為愛情故事,不靠譜的話,異國他鄉孤立無援語言不通,女的又不一定找到工作最後隻能做家庭主婦處於被動位置,肯定是個詭計多端的想要免費保姆的陰險男人。”

相反,許晨語倒覺得渠螢很赤誠,雖說快二十四歲,不知是不是和正常世界接觸太少的緣故,許晨語總覺得渠螢心底裡還是個小孩子。

陳鏈看許晨語有幾分不信任,接著說:“而且漂亮家境又好的女孩子還不如找本地門當戶對的小帥哥呢,家人朋友都在身邊,女方受了委屈也可以及時回家,就算是前者工資很高,但錢隻是生活的一部分又不是全部,萬一男的性格不行仗著自己條件賺的多,傲氣十足不對女方好怎麼辦?異國他鄉前程又不穩定,還不如在老家生活更舒適。”

許晨語想起渠螢說過老男人很猥瑣,表示同意:“還是年輕帥哥好。”

陳鏈想,帥哥,她喜歡小帥哥啊,喜歡帥哥是正常的,女孩子們都喜歡帥哥,儘管她從來都分不清那些人的臉,看不出他們到底是帥在哪裡,又哪裡值得尖叫,不過彆人開心時她也會開心,不是為了看到帥哥開心,而是為了女孩子們的開心而開心。

而雖說覺得年輕帥哥更好,其實許晨語記不得大部分男人的臉,女人也是,許晨語還記得高一體育課上,幾個同學坐在一起看雜誌,問他那些男人中哪個更帥,許晨語隨手指了一個,轉眼就記不清男人長什麼樣了,隻記得男人懷裡抱著的小黑狗舌頭粉粉的。

陳鏈對許晨語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寬容,她說:“我希望你能遇到懂你所有的小心思的人,溫柔對你好,哄你開心,就算白發蒼蒼,也會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即使這個人不是她也好,隻要許晨語能開心就好。

許晨語仔細的想了想,秉著對自我的清晰認知:“聽著好像一個詭計多端另有所圖的女騙子,真有這種人輪得到我?”

陳鏈:“……”

氣氛熱起來,陳鏈問了不疼不癢的幾個問題,許晨語都沒隱瞞的意思,如實回答,終於,陳鏈還是問出了很在意的事情,“上周晚上我出來跑步路過你家,看見一個女親你,她就是你的那個朋友嗎?我以前在班裡見過她,她來找你。她看著挺大的,工作了吧?二十二畢業,現在最少也得二十四五了吧。”

許晨語不知道陳鏈怎麼提起渠螢:“還沒二十四。”

陳鏈:“我跟你說隻有缺愛的小姑娘才會找年紀大的,我知道你爸媽不在這裡,但是你不是還有我的嘛,你自己一個人搞不好就被人給騙了,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嘛,我一看,這是個變態,你不就避雷了嘛。”

許晨語把腦子裡預設的殺人方法忘完了,腦子一片空白的看著眼前的人,神色迷茫。

陳鏈意識到自己的私心,不知為何又湧起慈悲,她總是不清楚許晨語想要什麼,如果她能夠遇到能為之開心的人,又為什麼要從道德上審判她所喜歡上的人不行?可陳鏈對愛情的想象力十分貧瘠,她從未遇到過。

許晨語頭疼:“說人話。”

陳鏈單刀直入:“你是不是被工作幾年的壞女人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