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倒是直接將九畹從千軍萬馬中拽了出來,九畹歎了口氣:“你倒也是個妙人...”
賀祁憐沒有多理會九畹,他將手中湯藥放下,轉身就對著梓淵一頓埋怨:“我都說了,這個藥要煎夠足足一個時辰才可以,你怎這般?”
那梓淵倒也不卑不亢:“說笑了,在下正是等到足足一個時辰時才將藥倒了出來,呈了上來。若是閣下覺得這碗藥不妥,大可拿去倒了。”說著,他一把奪過九畹手中的藥碗打算遞給賀祁憐。
這一舉動將正打算看熱鬨喝藥的九畹嗆了一口,她趴在床榻旁狂咳不止:“我說,咳咳咳,那咳咳咳...”
不過現在沒有人在意她,賀祁憐將梓淵手中的藥碗一把打在地上:“誒呀,不好意思呢,怎麼辦,就算是一個時辰足了,那也倒了呀,怎麼辦?”
九畹見狀立刻停下了咳嗽,她不由張開了嘴巴,這場麵,這,不就是自己寫到命冊中的三角戀情節嘛?天呐,瘋了瘋了,這情節放到神界,也足以讓眾神討論好幾年了。她抓狂暗道,閉嘴吧,太丟人了,這要是傳出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正想著,一碗藥就出現在了九畹的麵前。她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那藥氣,隨即乾嘔起來:“不是,下次能不能給我提前說一下...唔”沒等她說完,那碗藥便儘數下了她的肚子。又是一陣乾嘔。
賀祁憐自豪地看了看被喝得精光的藥碗:“看,她喜歡喝的是這種藥!”
梓淵連忙跑到九畹身旁,不停輕撫著她的背。
好一陣,九畹才覺得自己的氣緩了過來,她向梓淵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無事了。這一幕又將賀祁憐心中積攢了多天的無名怒火煽了起來,他暗道梓淵是個不守德行的男人,又暗道九畹是個喜新厭舊的水性楊花的女子。他又深知如果此刻不出手,那幾天前能靠在他肩頭的瓷娃娃,也會靠到梓淵的肩頭去。一想到這,他又下定決心,一定一定要讓九畹,就是這個有些不可一世的天神知道,這天下,隻有他才是最好的!
賀祁憐怒氣衝衝地將梓淵從九畹的麵前揪了起來,像扔小雞一樣扔了出去。三步並作兩步,將九畹扶上床鋪,九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過幾天,一同去遊曆世間吧。”
這句話在賀祁憐聽來就像邀請,他將自己心中所有悲傷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強忍沒有笑出來,看似淡定的點了點頭,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賀祁憐此刻心中好像已經開始舉辦慶祝晚會了一般,九畹,那個他心中不可褻瀆的瓷娃娃,居然邀請了他。
九畹招了招手,讓梓淵也跪坐在自己麵前,她慢悠悠地說:“你二人,均是司命殿的仙侍,有些事,吾也應當告訴你們。兄長是個不善言辭的,但你們也能看出來,兄長雖掌握生殺大事,卻是難得的悲憫之神。吾就不在你們麵前自誇了,至於吾是怎樣的,你們日後都會知曉。如今雲中君已身隕,想必天劫已起。”她又想了想,繼續道“不要去問下一個要應天劫的是哪位天神,你們就算是問,吾也是不知的。”她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太違心了,但她也無可奈何,她不想讓任何人在她身上花費太多時間,世間之事,在她看來都是有定數的。“你們剛得道,未入天命,隻算是知天道,所以許多事,你們不是很了解,天劫一開,世間必會亂象逢生,我們此次遊曆,不是遊山玩水,而是賜福人界。”
“為何隻是人界?”梓淵打斷了九畹的話語
九畹看向梓淵,輕笑:“為何?大概是,除了人界,大家都是有些能力自保的吧。天劫起,各凶獸神界便也鎮不住,它們帶著邪念欲望走向人界。那裡,有些許天地靈氣,可助它們修成所謂正果。”
賀祁憐聽著低下了頭:“為何非要殺了他們?”
這話讓九畹一怔:“你說什麼?”
賀祁憐沒有再說,九畹以為他說的是那些凶獸,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歸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