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堇去個洗手間的功夫,回來就見季染冷著臉跟謝黎鬨。
謝黎半壓著季染,不讓季染動彈,又害怕力氣大傷著了季染,隻能半支著身子。
看得穆南堇都覺得,替他累得慌。
穆南堇皺了皺眉,拄著拐杖走到了季染病床邊,故意冷著臉陰陽怪氣道:“你要是這麼不願意看見我,該走的是我,不是你……”
“我沒有!”
大越是害怕穆南堇真的走了,季染急急地打斷了穆南堇,大聲辯駁著。
吼完之後,意識到自己失態,又扭過臉狠狠地瞪了眼忍著笑的謝黎。
穆南堇輕飄飄地睇了下謝黎,笑得疏離:“謝黎,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謝黎顯然還在狀況之外,啊了一聲,才趕緊道:“好好,那你們聊,我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叫我!”
謝黎招呼著一旁的蘇荷,轉身準備離開,臨走之前,他還轉過頭來對著季染擠眉弄眼,打著旁人看不懂的啞謎。
季染暴躁地衝他揮了揮拳頭,十分不耐煩。
轉過頭卻對上了穆南堇清淩淩的目光,表情立馬變得乖了起來。
穆南堇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床邊,冷著臉道:“季染,現在隻有我和你,能好好的談談嗎?”
季染喉頭艱澀地滑動著,千言萬語好似魚刺般哽在了喉間,吞不下也吐不出。
穆南堇眉頭皺得更深了,道:“不知道從何說起?還是不願意說?”
季染似乎有些難為情,表情赧然,但回答得卻是極快道:“不是不願意說,是不知道怎麼說。”
穆南堇的眉眉心稍稍舒展了些,嘴角的笑意也有些壓不住,道:“那這樣,我問你答。”
季染端坐了起來,板正地跟乖乖小學生一樣,“好!”
“你知道我去意大利找過你嗎?”
“知道,謝黎說……”
“誰說的不重要,我隻想聽你說,許微是怎麼回事?”
“阿堇,不管你信不信,我跟許微從來都沒越界,至始至終。在意大利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會遇到她……”
季染十分小心地打量著穆南堇的神色,可穆南堇的神色太過冷淡,他有些失望地垮下了肩膀,低頭垂眼,聲音極輕地說道:“真的,你信我……”
“隻要你說的我都信,季染。”
季染聞言抬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穆南堇,眼眶漸漸泛起了紅。
穆南堇心疼又好笑,話鋒卻是一轉,道:“這是夫妻之間本該有的最基本的信任,當初我去意大利沒有做到,沒給你解釋的機會,甚至不讓你知道我去過意大利,這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對。但季染,你呢?”
季染許是沒料到穆南堇會認錯,更沒想到的是穆南堇話頭又轉到了自己身上,一時沒跟上穆南堇的腦回路,神情迷茫地啊了一聲,“我?”
穆南堇不留情地一陣見血,道:“關於謝黎。”
一提到謝黎,季染地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眼神陰騭地盯著被麵,就是不肯與穆南堇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