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吵鬨的聲音引起了樓上陳瑞騫的注意力:“怎麼了?”
朵芝沉著一張小臉,頭也不回道:“瑞騫哥哥,我先走了,下次見。”
陳牧允看著她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陳瑞騫看在眼裡,叫陳牧允上樓,後者一言不發地走進房間,沉默地望向哥哥。
“阿牧我問你,我和朵朵講話,你是不是不高興?”陳瑞騫整以暇待,推測這個弟弟的心思。
“我……”他想說是,可又怕哥哥指責他幼稚小氣,隻能把後麵的話咽進肚子裡。
陳瑞騫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不過還有一點他要提出疑問:“你不高興,是因為朵朵還是因為我?”
陳牧允啞然地抬起頭,一時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陳瑞騫心裡有了答案,笑得輕鬆:“阿牧,你是不是喜歡朵朵?所以你在生哥哥的氣?”
陳牧允想也不想:“怎麼可能!”
“我就問問。”陳瑞騫不急於一時,反而給他時間想清楚。
“哥你不要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喜歡那個矮冬瓜?”陳牧允急不可耐地辯解,卻順著陳瑞騫的視線看到了自己床頭粉嫩的半成圍巾,臉和脖子一下子憋得通紅。
陳瑞騫挑了挑眉,並不多說。
陳牧允像炸毛的貓,胡亂收拾了一下床上的東西,然後似是不堪重擾,腳步匆匆地帶上門離開。
路過前廳時,陳錦戴著老花鏡,像平常一樣使喚:“阿牧,朵朵拜托我縫了一件寵物布兜,你去給她送過去。”
陳牧允現在對這個名字有應激反應,埋頭往前走:“您自己送吧。”
“欸你這孩子——”陳錦抬頭,隻看到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
原想一個人踢球散心,可剛靠近球場,幾位大叔大老遠看到他,熟稔地打招呼:“牧允啊,今天一個人?”
陳牧允先說了聲叔叔好,又強硬地反問:“……我哪次不是一個人?”
“我看上次和你一起的小姑娘挺可愛,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
“……”
他快要瘋了!
怎麼到處都躲不開那個矮冬瓜?
他才沒有喜歡她!!!
“這孩子怎麼撒腿就跑?”
“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那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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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芝到家之後,直接往房間去,門被毫不猶豫地“砰”一聲關上。
陳瑞騫發來微信:【朵朵,今天的事實在不好意思,阿牧他看到狗可能比較害怕,我會讓他向你道歉的。】
朵芝撇撇嘴,換作以前,瑞騫哥哥主動和她說話,她肯定樂得不行。
但是她現在不這麼想。
她和陳牧允好歹也算朋友吧,就算兩個人有矛盾,不應該由兩個人解決嗎?叫家長調和是怎麼回事?
門外,趙一煒剛寫完習題冊,看到地上被冷落的小狗,倚在她房間的門口:“怎麼了這是?丟丟都被你扔一邊了。”
門又被猛地打開,朵芝蹲下身,摸了摸丟丟的肚子。
趙一煒被氣笑:“我叫你沒反應,這狗不對勁你就開門。”
朵芝咕噥:“小狗是無辜的嘛。”
趙一煒覺得和一隻狗爭風吃醋未免太愚蠢,便說:“明天回外婆家。”
新年走親戚是必不可少的一環節,朵芝倒沒什麼異常,懷裡的狗狗卻嗷嗚了一下,仿佛回憶起來了減肥的痛苦回憶。
朵朵的外公外婆並不像其他老人家對待孩子一般慈愛,反而是很有威望的兩位老人,趙一煒從小就很怕他們,說得不好聽一點,如果趙蘭葶不願意接手管這個侄子,這二老很有可能會把他帶在身邊。
趙一煒不受父母管束,卻很怕爺爺奶奶,每年走親戚對於他來說就是一次酷刑。
朵芝正要安慰他,趙一煒卻說:“我今年能不能不去?”
朵芝問:“為什麼?”
趙一煒摳了摳頭:“煩。”
朵芝不客氣地嘲笑:“讀書煩,過年也煩,你還有什麼不煩的?”
趙一煒:“……”
朵芝正要關上門,趙一煒抵在門口,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我問你,你剛剛去陳牧允家了吧?”
“乾嘛?”
“你怎麼氣衝衝的樣子?那小子惹你生氣了?”
又讓他猜中了,真不知道該說他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還是陳牧允肚子裡的蛔蟲。
她和陳牧允的事,一猜一個準。
趙一煒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哥幫你揍他?”
朵芝嫌棄地把他的手拿下來:“你打得過他再說吧。”
“我去,那小子一看就弱不禁風的,我一中校霸還奈何不了他?”
朵芝不想說太多,她很珍惜和陳牧允的情誼,稚嫩的小臉表情認真不已:“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會主動找他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