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一盤杏仁豆腐 廚子做飯,我吃……(2 / 2)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早了,時一秋在樓頂轉了一圈,都沒有見到魈半個影子,倒是薅了兩顆鳥蛋,撿了一根淺色的羽毛。

“咳咳……”

時一秋身體前傾,看見了樓下穿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用一道炙熱的視線直直盯著自己,還擼起寬大的袖子,一副要抓人的樣子。

莫名心虛的時一秋趕緊從房簷上跳下來。在他落地的瞬間,一根淺色的羽毛正巧從他的鼻尖落下。

“……樹上的風景挺好的。”時一秋撿起羽毛塞進口袋,假裝無事發生。

大叔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而後換了個表情,“客人,您怎麼上樓頂了,這項參觀業務是要另收錢的,你要是摔了小店可不負責啊,我們屋簷的琉璃瓦也是上好的窯廠燒製的,少說也有七八十年的曆史了……這維修費用麻煩您結算一下。”

“您要不先把那邊的樓梯修一修,都要沒辦法過去了。”時一秋指了指樓下,試圖轉移話題。

“明兒我就去冒險家協會掛個委托。您稍等一下,我去擬份契約,我們把錢結算一下。”大叔樂嗬嗬的朝房間走去。

……

時一秋心在滴血,他轉身就往往起重機方向跑去,卻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穿著須彌服飾的女子。

“抱歉抱歉,”時一秋雙手合十,急忙道歉。

“沒事,你不必驚慌,剛剛那位是望舒客棧的掌櫃淮安,那番說辭是故意嚇唬你的。聽說此地仙氣雲集,偶有祥兆降臨。為了避免驚擾仙人,淮安掌櫃已經勸退好幾位像你這樣的客人了。”女子倚著欄杆,看燈火散碎的光彩。

“抱歉,是我的問題。不過您懂得蠻多的。”時一秋震驚,這位須彌人說得一點都不差。

得知對方是須彌來研究璃月風俗的學者,時一秋比了個大拇指,“您在這兒有聽說望舒客棧住了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驅邪高人嗎?”

“嘶……”學者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我沒聽說過有什麼驅邪高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說的是往生堂的客卿鐘離先生嗎?和他聊過一次,我受益匪淺。他現在應該回到璃月港了吧。”

帝君,從全世界路過,唯獨與自己碰不了麵。時一秋仰天長歎,卻見樓下的茶館不知何時聚集了很多人,他點開係統,上麵顯示剩餘時間隻剩13分鐘。和行秋他們碰麵是不可能了,時一秋拜托了學者捎個口信,便坐著起重機準備溜走。

燈火闌珊,有人站在望舒客棧的公告板麵前,拿著一遝紙,用毛刷刷了一層漿糊,手法嫻熟地貼了上去。旁邊識字的看客眯著眼睛讀,“「空行萬境,掇星攫辰!日月暗滅,天君獨尊!」”

“什麼門派?這麼霸氣。”

“向總務司報備過了嗎?怕不是什麼騙錢的組織。”

行秋也在人群中湊熱鬨,他拉著重雲試圖往中間擠,“什麼東西,讓我也看看。”

時一秋躲在花盆後麵,屏住呼吸:上一次這麼緊張還是上一次。要命了,時一秋看著一側平靜的水麵,思考大變丘丘的畫麵會不會太過炸裂。

玩鬨的小朋友找不到家人,蹲在地上嗷嗷大哭。一位吃瓜群眾換了姿勢,伸長了脖子看,恰好擋住了這邊的視線。時一秋見狀,便鬼鬼祟祟地跨過欄杆,爬在草叢裡裝死。

重雲感受到似乎有人影的晃動,他敏銳地抬眼,往時一秋的方向看去。

霓裳花隨風而動。

修長的手指順勢在虛空中點了幾下,隻差最後一筆就要完成陣法,一旁的行秋卻拽住他的手腕,指著公告牌,“看這個!”

被打斷的重雲也沒有生氣,反而配合地念起了公告板的留言,“'我若想強行將之留在身側,僅會徒增悲傷……因此便壓抑心火,隻在山野間追蹤其腳步,掛念其遭遇……'”

“哇!這人好變態啊!”有客人嚷嚷。

“誰寫的留言啊……好可怕。”一個小姐姐摸了摸胳膊,被嚇到了。

“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工作人員也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

時一秋趁現在悄咪咪地往水邊挪。冰涼的水浸濕了他的腿,布料吸水後牢牢的粘在一起,需要用力才能劃動。

燈火漸遠,時一秋遊動的頻率因為換成丘丘皮裙而提高了一點。月亮映在水麵上,泛起層層漣漪。

時一秋不知道自己的體力還能支持多久,眼睛因為進水而逐漸睜不開眼,身體愈發沉重,他困得想睡覺。被猛灌了幾口水,他才費力的從水中掙紮起來。

前方三十米左右浮著一個閃著亮光的匣子,還有微弱的火光,時一秋奮力狗刨,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夜半時分,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在望舒客棧,他疑惑的看著琉璃瓦上擺放的一盤杏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