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耳塞福涅逛著冥府，突然有了發現，指了指白楊樹，看看哈迪斯：“你的初戀。”

“……”

哈迪斯看著無辜表情的珀耳塞福涅，咬牙，切齒。

“你的初戀才對。”

“不是你的初戀嗎？”珀耳塞福涅眨巴著無辜的雙眼。

“嘖。”哈迪斯不想再理會無中生有、封言封語的珀耳塞福涅，轉身就走。

珀耳塞福涅轉頭，茫然看著好整以暇看戲的休普諾斯和達拿都斯：“不是嗎？”

休普諾斯微笑：“琉刻確實化作了白楊樹待在一座島上，因為她好奇地麵上麵的風光，離開了棲息地，結果麵臨乾涸，所以她父親為了救她改變了她的體質。”

“殿下當初看見水仙花和白楊樹，覺得那些植物很合眼緣，就定為了每位神王都要定下的聖花和聖樹，其實並沒有什麼的。”

珀耳塞福涅摸摸下巴：“真的那麼清白啊。”

“他是不是厭女啊？”

休普諾斯微微一笑：“應該不是。”

“嗯？”

“至少，不是全部。”

珀耳塞福涅麵上突然燃起了紅霞，轉身飛速的跑了。

溜走時自己都詫異，為什麼，不過是一句微微曖昧可疑的話，她會這個反應？

眨眼間，到了該回地麵上的時候了。

她走到出冥界的路上，已經有馬車等候在那裡。五條漆黑的駿馬鬃毛飄逸如烏雲，拉著的車紫色雕刻漆黑紋路十分精美。

冥後的派頭還不小。

阿多尼斯站在一邊，眼中愁雲憂霧遮蔽。

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阿多尼斯，怎麼了？”

“殿下，路上危險，我有些害怕。”

據說是時常有長得可怖的惡靈竄出去，從那條路試圖回去。

“……這樣的話，你和我一起乘車回去吧。”

冷冽的聲音響起：“美神已經送了一輛馬車下來接你，你可以乘著那一輛離開。”

阿多尼斯臉色一變，黯然幾分：“那……那我……”

說實話，她覺得有幾分得救了的釋然。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們就在此分離了。”說完珀耳塞福涅率先上了車，揚長而去。

“車夫，快走！”

達拿都斯冷著臉和阿多尼斯看著珀耳塞福涅的離開，眼中卻無法再冰冷沉寂。

隨著她來，有什麼已經改變了。

大地裂開一道口子，有光芒從中透出，看不清的畫麵裡，一位女神從月白泛著淡金色的光中緩緩走出。

珀耳塞福涅看著地麵上，春光羲和，融融暖人。

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個時候的地下可沒有這麼暖和的光，頂多有些夜明珠和燈，要不就是神力產生的光。

不過也好，地下被光照多久都不怕曬黑。

一道聲音傳來，輕淺悅耳，泛著幾分日光般的暖意：“珀耳？”

一個人急匆匆踩著白雲，從天上的太陽中央掠了下來，似乎十分驚喜。

看著珀耳塞福涅懵然的表情，阿波羅優雅彎唇，眼中溫和帶著幾分寵溺的味道：“珀耳，不記得表兄弟了嗎？”

他從太陽裡走出去，她已經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應該是傳說中的太陽神，阿波羅。

看這一頭下午時的太陽般淡金色的頭發，初升的旭日般火紅的眸子，她就更加確定了。

“怎麼會呢，你是，菠蘿。”

阿波羅微愣了一下，秀美優雅的外表下，眉頭微微輕蹙：“菠蘿？是誰……”

算了算了，按規矩名字短的不用簡稱，還是好好叫吧。

“沒什麼。我知道你是阿波羅。”

希臘諸神還挺好辨認的，嘿嘿。

“珀耳，和我去遊湖好嗎？”

珀耳塞福涅微微歪頭。怎麼感覺他在赤果果的邀約約會呢。

“我剛回來，想先去找母親。”

阿波羅眼裡浮現一絲淡淡的憂愁，瞳眸黯然失色，姿態優美，聲音柔和：“這樣啊。那快些去吧，彆讓她等急了。”

“好，再會。”

維持著溫雅柔順的外表，禮貌應付過去，珀耳塞福涅轉身朝著印象裡熟悉的地方走去。

腳下，花形的不明材質的靴子底下，春意綻放開來，她一步一步，步步生花。

春天終於被釋放到天空之下。

走到一座山上，珀耳塞福涅想幸好有哈迪斯給的鞋子，不然在這塊土地坑窪覆蓋石子的地方，那雙腳少不了受點摧殘。

珀耳塞福涅抬腳走到一片峽穀之中，看到山洞中一道身影飛了過來。

一人撲了上來，輕輕的懷抱似乎帶著無邊眷戀。溫和，輕柔，淡雅的聲音在頭頂微響。

“我的女兒，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