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那個,更重要的是要保佑咱家子孫興旺!”
長興侯說完,偷瞄了眼兩個大齡剩男,搓搓手:“其實,你們都老大不小了,有中意的女子,都可以。不計門第,你們喜歡就成。”
薛宿嚴托茶的手明顯一緊,胥雲則出人意料的開口:“不計門第是何意思?”
見有人搭話,長興侯馬上給出底線:“隻要不是紅樓娼館裡的,尼姑都成!”
“帶回來不招人待見當如何?”許是胥雲則言語中的‘故事’有點多,惹的長興侯頻頻看他,腹誹不止:
誰敢不待見你帶回來的人!
他坐直身子,底氣十足的給話:“隻要身家清白,本侯絕對同意,雙手雙腳都讚成。”頓頓,又補充:“現在有的話,本侯立馬備禮替你們上門求親!立刻馬上!絕不耽擱!”
胥雲則睇眼看向了薛宿嚴。
長興侯瞧胥雲則看薛宿嚴,不由伸長脖子盯著大兒子:“克之,相中哪家貴女?不妨說出來。”你都快三十了!咋一點不急呢!
薛宿嚴瞬間就想起了他以阿娘名義藏在柳院的寧召。
不知為何,想到總有一天真相大白,他竟不知那時該怎麼跟她坦白這五年的所行所為,乃至心意。一時間竟繃緊了腮愣在了那兒。
長興侯一見有戲,心中激動,剛開口要問,忽被一聲揚調重咳打斷,魏氏被劉嬤嬤扶著從後堂走出,端坐在了長興侯旁邊。
薛宿嚴放下杯子,起身給魏氏行禮:“阿娘素來康健,緣何病倒?”
“偶感風寒。”魏氏說著,眼神不著痕跡的從胥雲則身上掠過,心中狠狠的罵了一句:豎子!
‘豎子’仿若有所感,解釋道:“莫不是大年三十的誤會,讓夫人病了一場?”
薛宿嚴皺眉看向胥雲則,長興侯也睜大了好奇的眼神。
魏氏想到那晚先是被丟出霖院摔個大馬趴,再是被扭送到了大理寺,麵子裡子丟的一點沒剩,氣得咬碎了後槽牙。
胥雲則仿若不知魏夫人情緒變化,呷了一口茶,繼續道:
“夫人大年三十親自送了一位美人到院中,院中侍衛不識夫人,誤將夫人與平常行賄人員混為一談,按照規矩將夫人請去了大理寺。
許是那晚,讓夫人受驚,才至夫人病倒。”
說到這裡,胥雲則抬眸看了一眼薛宿嚴:“此事,兄長回去問問下屬,自會清楚。”
薛宿嚴瞧魏氏神情,就知道她在胥雲則手裡吃了虧,皺眉開口:“阿娘到底是你長輩...”
“嗯,兄長說的是,到底是長輩,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兄長牢記夫人是長輩才是。”胥雲則意有所指。
眼瞧著要爭起來,
長興侯打岔:“什麼樣的美人?”
魏氏怕背著薛宿嚴將寧召送給胥雲則的事情露餡,不想當著薛宿嚴的麵多言,匆匆帶過:“尋常美人。”
長興侯:“尋常的?就算不是沉魚落雁,也不能差哪裡去才是。”不然孫子生下來不好看!
你看本侯兩個兒子多好看,誰不誇!
就是都沒成家!!
胥雲則不願多待,報上來意:“長輩賜不可辭,美人簽的的八百兩賣身字據,也請一並給晚輩吧。”
“人都送了,怎麼還拿著人家賣身契在手!”長興侯有點埋怨夫人魏氏不地道,低聲咕噥著。
“哪家長輩賜人不是連人帶身契一並送去。送個尋常美人就罷了,手裡還留人家賣身契算是哪門子事...”這能叫人家喜歡你這繼母?
在魏氏似刀剜肉的眼神下,長興侯咕噥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閉嘴。
胥雲則得了欠條便頭也不回的離了長興侯府,任長興侯追出去怎麼勸,都未朝祠堂拐一步。
魏氏強顏歡笑打發了兒子,大門一關摔了杯盞就開始罵人:“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胥雲則這小人,今上給他賜美人都沒收,現在說什麼長輩賜雲雲,簡直恬不知恥!”
“二爺留下姑娘更好,這般夫人離間計方可達成。”劉嬤嬤在一邊寬慰,“再者,那位的身份,無論二爺怎麼處理,都摘不乾淨自己,夫人隻管等時機!”
魏夫人怒氣緩緩收斂:“嬤嬤說的對,放長線,釣大魚,端看薛承想要個什麼死法!”
靜默了一會兒,魏氏聲色微沉又道:“克之回來一定會去柳院那邊看看,安排的怎樣了?”
劉嬤嬤笑應:“一切皆在掌握中,隻要世子不進柳院,絕不會發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