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胥雲則架格庫找記憶(2 / 2)

搶走兄長意中人 雨酥酥 3888 字 11個月前

南七又想起一事:“周太醫調的香囊已經送來,是否即刻為姑娘送去?”

胥雲則目光微頓:“周太醫昨夜給她開的補藥中,添了幾味。香囊,改日再給她吧。”

南七稱是,正要退下,胥雲則忽然開口:“康統四年靜宜行宮秋行,殿下險些遇刺,是我救了殿下。”

因是陳述句,南七微驚:“大人的失憶症好了?”

胥雲則拿卷宗的胳膊微微撐桌,坐直了身子,眼神放遠:“隻憶起一些片段。”

南七轉身便走:“奴才去請周太醫。”

“回來。”

南七回身,恭身立住。

“當日,寧府隨行了嗎?”

寧府?

霖院姑娘的那個寧府?

南七並不清楚:“按理說,康統四年,慶元太長公主還在京城,寧閣老還沒仙逝,寧府應該在隨駕名單內。但南七久在南疆,不膳年史,爺可以去架格庫求證。”

架格庫是保存現行檔案的地方,出入多為學子、學究,胥雲則這個武官出身,惡名在外的人,挑了個沐休的日子登門,委實將值守的令史驚的不輕。

令史官階不入品級,屬外流人員,除非是強硬的關係戶,或者運氣爆棚,否則這輩子都逃不掉一個‘老吏抱案死’的宿命。

在帝京城這樣一個隨便一指就能指到一個三品大員的地方,令史實在是低微的不能再低微。所以,胥雲則提出要看年史後,立馬有狗腿的令史上前主動逢迎。

狗腿令史一邊領胥雲則去放年史的架格,一邊絮絮叨叨:“架格庫中書籍典藏數不勝數書,分門彆類放置非常複雜,工作不可謂不繁冗枯燥。但是!下官深知,一架之書理不清,日後如何能理清天下事!”

“下官廢寢忘食,苦心專研,想出了一個編類入架,按年歸納的方法,解決了不少的問題。而且,下官還新增了收藏雜史的架格。雜史雖名聲不入流,但可選內容據實入架格,輔之正史,可為後人細致的還原曆史真相。”

“下官還...還...”令史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身邊沒人了。倒退兩步,然後在年史架格後麵,看到了已經在翻書的胥雲則。

“大人......”令史還想上前刷刷存在感,剛張口,就接到了胥雲則‘溫冷溫冷’的殺人眼神。

令史齜牙笑笑:“您要的年史,就在這兒,大人先看,先看,有事再喚下官。”說罷,麻溜溜的嚇跑了。

胥雲則找到了文帝四年史,細細的看了起來。

上麵關於靜宜宮秋行的記錄,隻有個概括總結,其中包括‘太子遇刺,薛承救駕有功’的隻言片語,並沒有他想看到的,和寧府有關的信息。

心中似是有什麼堵得厲害,他總覺那虛幻的夢背後有著什麼驚天秘密,卻又覺得夢中藏秘,荒唐可笑。這種矛盾心理,讓他對‘始作俑者’寧召,生出滿心猜疑。

他又抽出了文帝元年史,一目十行,翻了大半之後,赫然入目一行字:寧氏嫡女,滿月之宴,帝後親臨,賜名為昭,尊榮獨一。

寧昭!

夢中幼童那天真無邪的笑猛地晃到了眼前。

‘燦昭昭兮未央的昭昭呀’

心口鈍痛猛然襲來,書籍落地,胥雲則捂著心口,彎著腰,隻感覺一呼一吸都扯得心口酸悶難忍。眼前一會兒閃過夢中幼童無邪的笑臉,一會兒閃過床榻上寧召哭唧唧哀求的臉。

“大人,大人你怎麼了!”不放過任何刷臉機會的狗腿令史,第一時間發現了胥雲則的不對勁,衝上前一頓喋喋不休的關懷,將胥雲則有些迷亂的思緒,吵回了現實中。

如果寧召原名為昭,那他的那個夢還真是細致。若不是有‘太子遇刺,薛承救駕有功’的記錄,他險些以為夢中一切,是他丟掉的部分記憶。

這‘蠱’下的真是‘妙’啊!

背後之人,有心了!

至於寧昭後來改名為寧召的事情,不用查也能猜到大概。肯定跟文帝十一年,慶元自立,她被逐出族門有關。

他緩過心緒,彎腰去撿地上書籍,一隻手先他一步撿起。他抬頭,正對上令史齜牙的舔狗笑。

此笑醜到...令人見之心悸。

胥雲則正欲離去,令史攔住他的路,極力的推薦他收藏的雜史:“大人,正史嚴謹,簡記過程,若要還原當年真相,還需輔以雜史!下官不才,前些天剛整理了康統四年的雜史,請大人移步一閱。”

胥雲則瞧著令史那幅‘今天除非殺了下官,不然就給下官移步一閱’的不怕死神態,表示自己本來就是來求個當年真相,閱閱無妨。

雜史對當年之事記錄十分詳儘,就連隨駕名單修改了三次都有。

胥雲則對比三次隨駕名單,今世蒙塵往事,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

......

文帝四年,長興侯府的日子,過的並不如現在滋潤。頹勢顯露的長興侯府,隻是名字聽起來嚇人,家中奴仆加起來不過十二,偌大的侯府院落,秋葉隨風起,打掃的老嫗都請不起。

長興侯深知自己無能,卻也不想侯府敗在自己手中,所以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兩個兒子身上。主要是寄托在了學習用功,練武勤奮的庶長子薛宿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