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同僚,破緊張為輕笑,再次確定:“啥?問的啥?”
胥雲則涼涼的睇了一眼。
那大人哈哈大笑,確認的問:“是京兆府大人你惹哭的,還是旁人惹哭的?”
這問是個坑。
眾人吃瓜看戲。
胥雲則盯著那人:“是大人在問,還是本大人在問。”
“當然是胥大人!”那人在胥雲則殺人的目光下,強忍笑意,咳咳兩聲,正色道:“女人,全靠哄,惹哭不用怕,一拿銀子,二認錯...”
胥雲則當即打斷:“沒有認錯。”
“那就給她錢花,送她好看的首飾,衣服,布料。”
她會以為那是給她陪葬的!
胥雲則煩不勝煩,拿出一支箭,又投中一支,眼神徑直放到了下一個人身上:“可有良策?”
下一個人瞧著胥雲則一派正經,便也正經起來,清了清嗓子:“若能探得她有什麼求而不得之物,並將之尋來送上,相信那女子定會破涕為笑。”
“昏聵行徑。”胥雲則拿過箭又投了一支:“下一個。”
“女人最愛聽甜言蜜語,長得好看就誇她貌美如花,長得平淡就誇她蕙質蘭心,長得醜就誇她賢良淑德。”
“君子從不妄言。”當啷一聲,又中一箭:“下一個。”
“給她梳頭,替她畫眉。”
“有失男人本色。”胥雲則又出一箭:“下一個。”
“帶她出門,遊山玩水,陶冶情操,高興上頭之後,什麼不愉快都會忘記,再然後,尋到事先安排好的風水寶地,洗浴解乏,魚水交融......”
“有辱斯文!”胥雲則再次抬手,一箭貫耳,“下一個。”
“親自為她烹羊宰牛,做一頓珍饈美味。”
“君子遠庖廚!”胥雲則抬手又中一箭,“下一個。”
下一個到了景旬這裡,他抱歉的看了看胥雲則:“景旬尚未娶妻,並不知該如何哄女子。凡事遵從本心,待之以赤忱,想必會有回應。”
“若她不是赤忱之人,不懂人心可貴,如何?”
景旬眨眨眼:“為妻不忱,為妾不懂人心,當舍之。”
胥雲則轉頭覷著景旬:“若不舍呢。”
此言一出,在場眾同僚都相互交流眼神,就連屏風後麵的太子都看向了胥雲則的方向。
景旬好半晌,支吾出了一句:“循循善誘,教之以禮,明智開竅,必有所獲。”
針對景旬的回話,胥雲則坐直了身子,給了句:“殺之以絕後患,豈不更好。”
大人不是不舍?
景旬看了胥雲則一眼,不敢接話。
他不敢,但有人敢,對麵不知誰冒出一句:“似大人這般,無女於配。”就該打光棍一輩子。
胥雲則表示:“附議。”
“你...”
眾同僚無語。
片刻之後,眾人忽覺頓悟。
胥雲則兜兜轉轉一圈子,是真的討教與女子相處之道,還是想打消太子為他保媒的心思?
屏風後的太子淺笑擒盞:“雲則有喜歡的姑娘,與孤直言,婚姻大事,不能馬虎。”
“多謝殿下。”
胥雲則接話之後,眾人再看胥雲則,深覺他依舊討厭。
很明顯,他們被胥雲則當成了提線木偶,在太子麵前陪他唱了一出婉拒‘賜婚’的戲。
真是討厭至極!
......
上元三日沒有宵禁,懷玉樓小聚開懷至興,至子時初才散場。
諸君送太子車駕離開之後,開始互相作揖告彆。
當然,互相告彆的諸君中沒有胥雲則。
送走太子之後,胥雲則轉身上了自己的車駕,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車駕離開懷玉樓之後,徑直去了綠滿軒,但胥雲則本人卻半路下車,悄咪咪的去了霖院。
雖已子時,但霖院燈亮依舊,無人入眠。
三婢剛被敲打,都縮著肩膀候在外麵,瞧見胥雲則回來,更是將身子彎的低低的。
胥雲則進門之後,寧召才後知後覺薄情郎來了。
她本以為胥雲則即便要對她動手,也不會選擇今晚,未曾想男人去而複返。
難道還打算親自動手?
屋中竄入了涼風,寂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