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對於夏歌而言,這個故事起源與……(2 / 2)

事後夏歌被認定防衛過當,無罪釋放。

儘管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在二次退化的脆弱階段,那一雙雙手黏膩的觸摸,不堪入耳的淫詞浪語,都成為夏哥揮之不去的噩夢。

夏歌精神幾度崩潰,發瘋一般想要逃離這片土地,於是做出了不理智的舉動——他逃跑了。

他偷渡上一駕載滿礦石的運輸艦,但倒黴的是,運輸艦遭遇星匪襲擊,夏歌流落到了垃圾星,拾了幾年荒,在這幾年間,他的精神狀態穩定了下來。不知是不幸還是幸運,他還是被聯邦刑警發現了身份。

最終夏歌因逃勞改以及偷渡的罪名,被發配到戰場前線做撫慰雌蟲暴動精神力的戰地軍醫。

在前往戰場之前,夏歌最後跟西澤爾見了一麵。

“你之前的遭遇,我很抱歉。”西澤爾嗓音低沉醉人,銀發如同月華,金色眼眸深藏的時夏歌永遠也看不透的情緒。

西澤爾此話一出,夏歌眼眶頓時酸了,多年遭遇放在這裡,他再不敢像年少時一樣撲進西澤爾懷裡,哭訴他的無儘委屈,隻好垂眸搖了搖頭,琥珀色的眼眸中淚光盈盈,哽咽地祈求:“求求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打你了。我們可以馬上離婚,我淨身出戶……一個星幣也不帶走。”

他已經用了最卑微最惹人憐憫的姿態。西澤爾聽到這句話,身體僵了僵,隨後臉上浮現出某種似自嘲似痛苦的神色。

“好好勞改,重新做蟲,小家夥。”

聽到這句話,夏歌心頭被澆了一盆冰水,冷得牙齒打顫。戰場上,生死難道還能由自己決定嗎?存續的婚姻關係,不過是西澤爾操控自己的韁繩……

畫麵陡然轉場,夏歌的視網膜上像被潑了一桶鮮紅的油漆,刺痛得讓他心臟驟縮。

硝煙彌漫的戰場,附著在自己身上揮之不去的血腥氣息有時候來自獸血、有時候來自蟲血。

期間他經過幾次調度,越來越逼近戰鬥最激烈的前線。

最終鋪滿眼前的是漆黑的機甲、衝天的火光,纏擾耳邊的是撕扯靈魂的呻|吟,充斥鼻腔的是焦糊的死亡氣息。

這一段充斥這紅與黑的記憶並沒有在星海的航程中結束,而是在滿目血光中終結。

……

星艦沉入星海,如流星墜入大海。

“西澤爾,再也不見。”

……

此時,泰坦級軍艦‘冥神’號內,銀發金眸的雌蟲自夢中猛然驚醒,他低低喘息了幾聲,向舷窗外望去。

神秘未知的星空之中,大量的塵埃、氣體漂浮運動,時而交織,時而分散,上浮下落,周遊於真空,由這些微小顆粒形成的用蟲族語言無法描繪的瑰麗色彩,彙成了恍如神跡的璀璨星雲,一顆炙熱的恒星正在其中凝結!

這是無聲宇宙中最壯美恢弘的交響樂,明明其間正發生著煉獄一般的反應,卻形成了史詩般的壯麗奇觀。

NGC 6357,恒星仙境。

西澤爾做下如下標注,終端沉默地記錄著此間美景。

他率領艦隊征戰四方,他之所致,代表著蟲族征服宇宙的最遠端。

他見過燃燒的戰艦卷入宇宙風暴,如黑炎殘星墜入深海漩渦;

他見過行星坍塌釋放出的伽馬射線暴,星星從光中誕生,又從光中隕落;

他見過飛船墓地的死寂,千萬飛船殘骸如幽靈飄遊,血泣生命的脆弱。

他見過神秘的星雲張開旋臂,飄搖如神女的裙裾,危險的輻射藏於瑰麗的外殼。

他每經一處,記錄著世間罕見的美景,在視頻角落做好小小的備注。

——獻給夏歌閣下,我年少輕狂的的愛侶

一隻他深愛過,放棄過,卻始終無法割舍的蟲。

西澤爾的耳邊似乎傳來了雄蟲曾哼唱過的一支的歌謠:

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

可惜即將在各一方

隻好深深把這刻儘凝望

來日縱使千千闋歌

飄於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使千千晚星

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

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