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處理員 “你們當施禮者是不是不考……(1 / 2)

雙禮 肆年貓 5121 字 11個月前

數日前。

林肴站在天台邊沿,身上的黑色外套被高樓的風吹得上下翻飛。他低頭凝視著腳下燈火通明的街道。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生鏽的大鐵門被人推開,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

林肴聞聲,目光從樓下來往穿行的車輛中收回,看向了身後。

從鐵門後邊走出來的人也瞧見他,停下了腳步,有些警惕地握緊了手裡的彎刀。刀柄上的藍色石頭妖異地閃爍著光,跟來人手臂上微弱光芒對比起來,顯得明亮刺眼。

來的人叫馮如慕,是林肴今天任務的搭檔。他手中的彎刀,林肴並不陌生,那是屬於另一位施禮者關抱月的武器。

應該有兩把才對,或許是關抱月在失蹤之前把其中一把給了麵前這人。

真是麻煩,林肴心想。他習慣獨來獨往,如果關抱月還在,他就不用替關抱月跟彆人一起出任務了。

馮如慕是被關抱月帶在身邊的新懲戒者,從沒和彆的人搭檔過,此時站在原地望著林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麵前的林肴和關抱月完全不一樣,他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感,馮如慕不禁在心裡叨咕,如果關抱月在就好了。

想著忍不住問出口,

“他去哪裡了?”

林肴漠然回應:“我不知道。”

手腕上的石頭急促閃爍起來,林肴餘光瞥了眼石頭,語氣冰冷道:“你遲到了。”

說完回過身,麵朝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倒了下去。

馮如慕本還想先說幾句話,緩和緩和氣氛。看見林肴已經直接出發,隻好快步跟上。他跑到天台邊一手撐住牆沿,躍過矮牆翻身而下。

下墜到中間一個亮著光的房間,林肴像海裡遊弋的魚,敏捷地在空中掉轉過身子,懸浮在了半空。

他伸出手,拽住還在不斷下落的馮如慕,順著拽住的衣服向上一用力,把馮如慕扯到了自己身邊。

“回神,工作的時候彆心不在焉的。”

馮如慕搖晃著,好不容易才找到平衡,他需要努力集中精力才能保證自己浮在空中不往下沉。

他理了理自己被林肴扯亂的衣領,沒有接話。

林肴手裡握著一把像刀柄的銅色短棍,刀柄對著房間落地窗轉動了一下,窗玻璃“嘣”地一聲碎裂成花紋狀,接著開始扭曲變形,窗戶正中間出現了一個圓形缺口,把玻璃從中間向兩邊推擠。

不多時,窗戶就打開了寬夠一人通行的縫隙,林肴穿過縫隙徑直走進屋裡,隨即屋內傳出了一名女子的尖叫聲。

馮如慕沒忍住暗自比較一番,關抱月處事方式向來得體,過往他們根本沒有過翻窗入戶的情況,假如真的萬不得已要走窗戶,以關抱月的性格,也一定會先敲敲窗。

才跟著從窗台走進屋子,就看見床上坐著一對男女。

女人抱著被子發抖,似乎被嚇得不輕;男人警惕地盯著從窗戶闖進來的他們,一隻腳踩在地板上,像是準備奪門而出。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十九樓啊,你們怎麼從窗台進來的!”男人聲音顫抖。

馮如慕站在林肴身後,又想歎氣。

就是類似這樣的原因,雖然說他們不需要低調行事,但要是選擇像人類一點的出場方式,不就能節省時間,少去很多不必要對話了麼。

“不用緊張,你妻子讓我們來的。”林肴看了眼那個打算偷跑的男人,“門你打不開,電話也打不出去,建議你不要白費力氣。”

女人尚在驚恐當中,聽見這話更加疑惑,她問男人:“什麼妻子,你不是說你離婚了麼?”

男人惱羞成怒,轉身大叫:“你這個瘋婆娘!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

再回過頭時,迎麵撞上了一道冰冷的目光。剛剛還在窗邊的林肴,此時出現在了他麵前。

林肴閃現太快,以至於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身體本能的恐懼已經讓他後頸發涼,汗毛倒豎。

緊接著腹部猛然挨了一拳,男人吃痛,跪倒在地上。

林肴收回了手,冷聲道:“我會說明情況,所以在那之前,請安靜些。”

林肴翻過左手腕,帶著藍色光芒的石頭在他的皮膚下遊走。

石頭走到了掌心,緩緩破開掌心的皮膚,帶著血絲鑽了出來,光芒暴露在空氣裡,變得更亮眼了。

林肴握住手裡的石頭,石頭上方出現了一小塊光幕,一行又一行的文字向上滾動著。

跟陌生人解釋來意之前先把自己弄傷,這看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的操作,馮如慕已經習以為常。

和林肴這樣把手腕裡的整塊石頭翻出來不同,關抱月他的石頭平時放在手背裡,“展示”的時候,會用彎刀在手背上輕劃上一道口子,讓石頭的光芒從傷口處透出來。

林肴指了指光幕上閃爍的文字,毫無情感地開始背稿:“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都是來自人類的怨念。這些怨念的宿主,我們稱作訴怨者。我們手上的石頭會收集這些怨念,之後傳送給我們,讓我們替訴怨者完成它。”

“懲戒的過程,我們稱作‘雙禮’,禮以渡惡,禮以歸天。”

“我們叫自己施禮者,窗邊站著的那個人類是懲戒者。”林肴淡淡然,“不過也都是代號,我不在意,你們想怎麼稱呼都可以,反正懲戒完成之後你們就會忘記我們存在了。”

“實際演示一下吧。”林肴看向還在捂著肚子發抖的男人,“陸先生對麼?”

沒等男人回答,他接著說:“這是您妻子的怨念。” 男人妻子的麵孔出現在了光幕上,正咬牙切齒說著詛咒的話語。

林肴側著耳朵聽完,揮了揮手中刀柄,刀柄上伸出了長刃。

長刀對著男人一揮,男人撲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嚎叫翻滾著,像是腰腹挨了一刀。可地麵上並沒有看見半滴血跡。

“就像這樣,隻要你疼痛打滾的時候彆撞到什麼地方,都不會有外傷的。”林肴又看向一旁的女人,“秦女士,按照訴怨者的請求,你需要承受到的懲罰是這些。”

亮光上的人臉又開始動了,刺耳的聲音不斷從光幕裡穿出來,聽起來比剛才持續了更久些時間。

女人聽到一句句惡毒詛咒,嚇得發抖:“他和我說他已經離婚了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夫人的事情。”

馮如慕在一旁見她驚慌,有些待不住,他回想著關抱月的語氣,柔聲對她說:“這些不是你實際要承受的。人類的怨念有些過於殘忍,實現起來太複雜,我們會按照這些怨念轉化成等量的疼痛施加在你身上。”

馮如慕的話音還沒落,林肴的刀已經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