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眼裡清澈見底,上挑的眼尾卻又偏偏挑起風情。夏紀和平時一樣穿著素色的校服外套,拉鏈拉開裡麵卻又一絲 不掛。
想必秦暮的常識詞典裡也能檢索到’又純又欲’這個詞。
身體每一個細胞都都叫囂著,現在就在這張床 上要他 ,要他屬於自己,要他永遠離不開!
發覺開始控製不住腦中所想,秦暮立刻緊閉雙眼試圖撲滅強烈的衝動。
。。然而浮現在眼前的竟是失控夢境的殘像:那人整個濕漉漉的,動作顫巍巍又柔軟得不像話。像是落水之人抓住身邊唯一就要漂流而過的浮木,眼裡充滿渴求,緊緊圈住自己的脖子,
沉浮。
秦暮自詡不是想象力豐富的人,但卻清晰記得那些細節,以及最後。。把人折騰到什麼地步,
咚的一聲一拳捶在床頭,
夏紀驚得渾身一個瑟縮,好像又要飛身而逃似的,但秦暮知道他已經跑不掉了。
秦暮僅靠疼痛感維持著持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深鎖著眉,胸腔熾熱的呼吸足以灼傷自己,身上的襯衫已經濕透。
強忍著脹痛,單手撐在夏紀耳側,伸長另一條手臂去夠書桌邊緣的抽屜。
終於,指尖顫抖著觸碰到抽屜把手。
抽屜拉開來,邊緣躺著一支細細的針管,光是把它勾出來秦暮就花了一分鐘。
啪的一聲,
液體四濺,玻璃管碎片散落一地。
混賬!混賬!!
夏紀! 又是他! 他為什麼又突然失去意識?為什麼醒來後變了一個人?為什麼叫自己阿軒?為什麼一陣順從一陣又衝到陽台往下跳?
…剛剛哪怕有一點點差池,晚那麼一點點就!種種反常大大超出了秦暮至今為止所構建的常識體係。
那天到底是如何思路混亂,才會做出接近夏紀這個決定的?
秦暮腦中自動翻出‘自欺欺人’這個詞。
無論是心還是身,他根本控製不住。甚至。。
自己很可能就是夏紀的一係列反常行為的成因!
這樣以後隻能…隻能!
窗台門框扭曲變形,冷風擠過縫隙,嘶嘶地低鳴。
夏紀擺出徹底放棄掙紮的姿態。他眨了眨眼看向秦暮,眼中的色澤如一泊倒映著秋色的湖水,
像極了等待處置的小狐狸。
秦暮和他四目而對的片刻,腦中靈光一閃,
但馬上搖了搖頭,隨即抓起床頭的眼罩,蓋住那雙他不敢直視的眼眸。
黑色的柔軟布料封印了視覺,夏紀更加安靜了。甚至連呼吸都平穩了許多,
像是睡著了一樣。
秦暮調整自己的呼吸,垂下空洞的眼靜靜俯視著。
那天,夏紀高高站在牆沿俯視而下,眼裡滿是夕陽。
他伸出手拉自己站起來,他靠在牆上一臉粉筆灰的瞪過來,他在縮在電影院椅子上裝睡。
他提起襪子遮住腳腕的疤,他會仰著頭漱口聲音很大,他的嘴唇觸在手掌上很柔軟,
他眼神躲閃又怒氣衝衝,他瑟瑟發抖又笑得放肆,他……夏紀……
秦暮從未如此動搖過。
止不住一股熱流從眼角湧出,第一滴落在眼罩上,第二滴落在夏紀臉上。
而一直很安靜的夏紀像是被觸動了開關,
舉起被綁著的手圈住秦暮的脖子,借力攀了上來,
秦暮呆坐著,見夏紀越靠越近。
雖戴著眼罩,夏紀仿佛能看見似的,迎頭準確地舔去秦暮臉上的淚痕。
舌尖劃過秦暮臉,也劃過他緊繃的理智,
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似的血流上湧,床板吱呀一聲慘叫,
秦暮把人深深壓進枕頭,貼上他的唇,
從舔 舐到吮吸,從啃咬再到深入掠奪。
沒有儘頭的親吻奪去夏紀喘息的機會,
夏紀本能的掙紮了一下,被太陽鍍上一層蜜色的手臂用黑色的帶子捆綁著,還圈在秦暮脖子上,
一掙紮出力反倒把秦暮拉近,
像是在求歡。
缺氧使夏紀雙麵潮紅,隻能柔軟承受,放棄掙紮。
在人窒息之前,秦暮終於饒過他的唇,側過頭轉向纖長的側頸。
薄唇感受著皮膚下的動脈一蹦一蹦,平穩跳動,流淌。讓人心無旁騖,陷入淡淡的茉莉花香裡。
漸漸地夏紀的衣服徹底敞開,朝手腕處褪去。
黑色的眼罩像是一道安全的屏障,隔離了夏紀的視線,秦暮的手肆無忌憚起來。
像一條尾隨獵物的蛇,遊走於每一寸肌膚。
徘徊片刻,還是繼續探下去。
聽見夏紀哼叫了一聲,愉悅和痛苦糅雜成即將脫籠而出的野獸。秦暮跨跪在夏紀身上,將麵目隱匿於夏紀的頸窩中。
床架微微搖晃,偶爾吱呀叫一聲,剩下隻有沉重的喘息。
秦暮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猛地咬住夏紀頸側的枕頭。
月光灑在他結實的後背上,隨著肌肉越收越緊,刀削般的線條愈加凝重,
臨近窒息的儘頭,秦暮低吟出聲,
像隻困獸想要掙脫,卻重重撞在欄上。
熱潮暫退,秦暮第沒有第一時間去拿抑製劑。
他撐起身看身下的人,夏紀手上綁著黑色的緞帶,臉上帶著黑色的被眼罩,從小腹一路到胸脯到下巴都濺著自己的痕跡。
如果真的有魂魄,此刻秦暮能感受到一半的魂魄被吸了去是什麼感覺。
熱潮又要卷土重來,秦暮咬著牙扯下夏紀的眼罩。
不知是因為耗光了體力還是被吻的缺氧,夏紀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剛剛唇齒被撬開,他現在還微張著嘴。嘴角揚著笑意像是熟睡的孩童,看起來毫無防備。
秦暮重新俯身撐在夏紀耳邊,就像做著最後的努力,
“夏紀…我,”
聲音沙啞著在夏紀耳邊,歎氣般的。
又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呼出那句無人領會告白。
初秋的夜晚涼爽而安靜。
秦暮撫上夏紀的下巴擦去了醃臢的痕跡。遲疑,輕啄上他眼角的朱砂痣。
嘴唇的觸碰使暗紅色褪去又回潮。
剛才一瞬秦暮是希望夏紀醒來的。
夏紀隻要一張開眼,一切就會昭然若揭。
他的瞳仁中或是震驚,或恐懼亦或厭惡,但一定隻會映著自己,
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擁有他。。
一縷月光爬上床頭,以銳利的角度斜照進秦暮的眼睛。暗影中的眼瞳閃爍著近白色的銀光,
仿佛一頭惡靈附體的狼。
從圖書館到宿舍一路沒有監控,夏紀的手機也隻能定位在校園大致區塊。宿舍裡隻需要清潔指紋頭發等所有DNA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