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滄瀾懵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卻還是感到難以置信:“是……元弋長老?”
瀾君沒有否認,默默解釋著:“你應該還不知曉元弋的身世吧?”
他的目光望向遠處的光景,追溯著那段悠久的往事。
在很久以前,九州大陸上還沒有玄機門和浮生閣,魔族與仙門相安無事,各門各派都在最初的建設當中。
那時的宗門建設異常困難,因為沒有前人的經驗可鑒,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掌門人自己摸索、試驗。
因而,數十年來,這九州之上隻有一個宗門站住了腳跟,它是這大陸上的第一個仙門,名為——長天宗。
最初的修習之術唯有劍術,掌門人便為弟子鍛造法器長劍,取名為“秋水長天”。
長天宗自建成以來,多行善事,積累功德,頗受民生擁戴,因而揚名千萬裡,家喻戶曉。
故事便要從這小小的一派宗門開始說起。
………
“道長!求道長救命!”
“仙人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女啊!”
“求求菩薩!救救我家姑娘吧!”
一眾村民哭嚎著湧入長天宗大殿,此起彼伏的跪下磕頭。
宗主弦清連忙從高位上下來,躬身攙住為首的年邁大娘,“諸位快快請起!到底發生了何事,各位慢慢說!”
大娘緊抓著弦清的袖子,聲淚俱下的說著事情經過。
原來,他們都是山腳不遠處的花溪村村民,前些日子,不知從哪來了一幫土匪,將村子洗劫一空不說,還綁走了所有年輕的姑娘,殺了好些抵抗的村民。
弦清聞之,怒不可遏,“竟如此猖獗?!”
自長天宗立派以來,常派弟子下山清剿匪徒,雖知蔓草難除,卻從不曾放棄。
本以為這些年的堅持,能叫這夥匪人有所收斂,竟未曾想到是這般的窮凶極惡,作惡作到他們眼皮底子下來!
弦清將村民安頓的事宜交給了夫人辭鏡,後令長子長琴即刻下山除匪,解救落難女子。
月黑風高,寒夜森森。
匪徒們酒足飯飽,便開始思□□。
花溪村中抓來的美貌女子都被關在一個黑色的大鐵籠裡,姑娘們瑟縮在角落,抱著膝蓋小聲哭泣,唯有一人,單獨倚靠在旁,不吵鬨也不害怕,顯得格外冷靜。
她亦是這群姑娘中,容色最為出眾的,因此,也成了第一個被送上床榻的女人。
小嘍囉將她拽出來,用布條蒙上她的眼睛,架著她往首領的屋裡帶去。
走過了好長一段路,空氣中的嘈雜之聲才漸漸遠去,聽見身旁的人停下了腳步,她便也跟著停下,接著便是開門的聲音,粗魯的推搡讓她絆到了腳下的門檻,狼狽的摔在地上。
姑娘悶哼一聲,皺起眉,直覺掌根處應該是擦破了皮,指尖探著摸了摸,果然翹起來一層。
刺痛感叫她沒注意聽那幾個匪徒在說什麼,隻在被人掐著胳膊,拽起來扔到床邊時,才猛然回神,又聽他們最後說了幾句下流話,便退出去關上了門。
姑娘欲摘下眼前的布條,卻被那土匪頭子擒住了纖細的手腕,一把按倒在床,厚重的身體瞬間欺壓上來,獰笑著撕扯她胸前的衣物。
“……不要!滾…滾開!”姑娘終於不再鎮定,奮力掙紮著,扭轉著身體撲騰。
匪頭被惹急了,不耐煩起來,“啪”的一聲,甩了她一巴掌,怒罵道:“不知好歹的臭丫頭,能伺候老子是你的福氣!再不乖乖聽話,老子就把你丟回去跟她們一起煉屍!”
“彆…彆碰我!”姑娘白皙的臉上浮出五根鮮紅的指印,卻依舊仿若未聞的抵抗著。
混亂間,遮目的布條滑落,露出一雙猩紅的眼,姑娘的麵上不是驚恐,而是令人發寒的陰沉。
她的瞳孔變成了赤色,齒縫中擠出的冷冷的話語:“你……找死。”
黑紅的魔氣悄悄凝聚在掌心,目光中殺意濃烈,正當她找準時機,要一擊斃命之時,身上之人突然發出一聲刺耳慘叫,鮮血噴薄而出,濺了她滿臉。
她愣了一瞬,才看到貫穿他胸口的長劍,緊接著屍身轟然倒下,她的瞳很快回到了原先的顏色。
“姑娘,你沒事吧?”一個高大的男子快步走近,將她從床上扶起來。
眼睛聚焦了一會兒,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在下長天宗大弟子弦音長琴,奉旨營救姑娘。”
“姑娘?”
長琴一時有些無措,麵前的女子模樣動人,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她很像是北方州地的女人,長著一頭淺金色的卷發,長度及腰,深藍色的眼瞳似華貴美麗的寶石,唇紅齒白,媚骨天成,美的不可方物。
若不是她穿著粗布麻服,長琴真的會以為她是不知從何處擄來的公主。
嘶……差點走神。
長琴晃了晃腦袋,又喚了她幾聲。
姑娘眨了眨眼,低聲呢喃“……弦音長琴?”
他微微蹙眉,沒太聽清她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她又說了一句,這句他聽清了。
姑娘不知意味的笑著,因她長的好看,笑起來也格外動人。
她的聲音柔和輕軟,眸若星光的仰頭看著他:“長琴道長,多謝。”
“姑娘客氣……”
他話未說完,這女子竟自顧靠過來抓著他的胳膊,借力跳下床。
“……”
“道長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吧?快些通知其他人向著祈州方向追,沒準還能趕上。”
這轉變實在有些快,長琴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照我說的辦,路上解釋。”姑娘說完,先一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