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南瑜皇宮,這還是沈思蕪睡得最好的一晚。
靖王府像有魔力般,讓她卸了戒備,安安心心地睡覺。
伸了個攔腰,沈思蕪叫抱桃送水,但進來了兩個人。
“姑娘,這是殿下賜給你的婢女,擅於用毒。”
暗七行禮,“今後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還請主子賜名。”
沈思蕪看不見,但是聽聲音,應該是清冷美人。
“那你今後就叫抱月,如何?”
“多謝姑娘賜名。”
“和抱月一同來的,還有一隊暗衛,平日裡就散在四周保護姑娘給安全。”
沈思蕪點頭,心想一會兒要去向簡尋清道謝。
接著抱月出去找了暗九,大概了解了暗衛的位置,心裡有了底。
“殿下把我和你一起送給姑娘,是不是認可我了。”
抱月冷著臉,“那是因為除了你沒彆人了。”
看暗九還要說什麼,她趕緊打住,“你好好保護姑娘,彆偷懶。”
暗九嘖嘖,“殿下現在對姑娘這麼上心了,怎麼當初就做了那樣的事情,彆現在是彌補當初過錯呢吧。”
抱月依舊冷臉,“我隻知道,你這屬於玩忽職守,當心殿下責罰。”
“誒呦呦。”暗九怕抱月告訴簡尋清,趕緊施展輕功,躲到一旁的樹上了。
殊不知他們在外頭的對話,都被沈思蕪和抱桃聽見了。
“殿下要彌補什麼過錯?”抱桃一臉疑問。
“或許是在長京時拒絕了我吧。”
抱桃托著下巴,“是哦,當時姑娘想儘法子讓殿下心動都沒成功,現在殿下後悔了?心動了?這三年也沒有見麵吧,那殿下是怎麼心動的?”她用手比劃下,表情逐漸放肆,“莫非,是日日思念姑娘,想起姑娘的好了?”
沈思蕪臉頰泛紅,“好了,你彆打趣我了。現在我隻想等為父王母後為南瑜報仇的那天,在那之前,我什麼都不想想。”
即使沈思蕪看不見,抱桃也做了個閉上嘴巴的手勢,這時抱月端了早膳進門。
“姑娘嘗嘗這些合不合口味,小廚房裡還熱著參苓粥,一會兒奴婢為姑娘端來。”她將餐碟一一放到桌麵上,“昨日殿下特地問了食補的方子,又從庫房裡尋了黨參,讓專人熬成的。”
沈思蕪應下,“那一會兒敷了藥,再端上來吧。”
————
這是自從簡尋清閉門不出,後前往祁南城後,第一次上早朝。
柳國公站在前列,側對著簡尋清,“聽聞殿下調遣五萬鎮西軍,這是為何啊。”
說到這事兒,柳國公也很氣憤,鎮西大將軍柳連溪是他的堂弟。他身居太尉,柳連溪又是大將軍,二人一文一武,又是一家人,聯起手來不好嗎?
可偏偏柳連溪就好像聽不懂他的意思,一直以柳氏身居高位,不可過多接觸避免王上起疑為由,拒絕柳國公,久而久之,柳國公就沒想再與他聯手。
可誰曾想,這人跑對麵去了。
簡尋清轉身朝向他,“鎮西軍本就為地方西彌而設,如今西彌大半國力都去往南瑜。若是攻破南瑜後,他們轉而奔向我國,光憑祁南城的二十萬鎮南軍,不夠啊。”
“那也應當與百官商議才是,而不是私自調遣。”
簡尋清一挑眉,“那王上也知道呢?”
柳國公被噎住了,王上適時開口,“此事王叔與寡人商議過,寡人同意了。”
柳國公心裡怒吼:誰不知道你這個王上是傀儡,連奏疏都是簡尋清批的,你能不同意?
但麵上還是恭恭敬敬,“是臣失言了。”
“誒,柳國公不必行禮,不知者無罪嘛哈哈。”簡尋清在一旁漫不經心地接話。
柳國公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努力平息了怒火,又問道:“還有一事不解,望殿下解惑。”
“柳國公請講。”
“聽聞殿下很是喜愛一位女子,將她帶回上京。可恰巧,南瑜的昭仁帝姬不見蹤影,這,難免不讓人多想啊。”
此話一出,百官看向簡尋清。
但他在眾人目光中依舊坦蕩。
“本王確實從祁南城帶回一位女子,也理解柳國公的擔憂,不過本王一來不會做對東祁不利的事情,二來本王見過昭仁帝姬,柳國公放心便是。”
話都說到這裡了,柳國公也沒辦法繼續糾纏下去,這事到此為止了。
————
下朝後,簡尋清朝柳國公微微一笑,就往尚書台方向走去。
柳國公眯起眼睛,更加惱火了。
回到太尉府,他叫來了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