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等傅既明再醒來,已……(2 / 2)

山河昭昭 離夜長歌 3449 字 11個月前

秦昭的身後不是彆的,是成年人溫熱的軀體,側耳一聽,還有一陣快過一陣的強烈心跳聲。

說到底,傅既明也不過是個情場的毛頭小子,心上人在懷時又豈會不緊張?

傅既明看起來很委屈,“放開了,你就要走了。”

“……”

眼見實在是拗不過他,秦昭無奈扶額,“放開罷,我不走了。”

像占到了大便宜,他高興得果然鬆了手,讓秦昭起身。見秦昭確實沒有去意,傅既明唇角飛快地揚了起來,趕緊往床裡挪了挪。

隨後,他雙手抬起被褥的一邊,運上內力於指尖,原本有些淩亂的被褥為氣浪所震,向上拋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又平整地落了下來。

——拿內力鋪床,不知道這是從哪學到的歪門邪道,效果卻出人意料得好,鋪的床竟一絲褶皺都無。

秦昭儘量壓製著麵上多餘的表情,伸手解開穿在最外麵的衣裙外紗,然後掀開被褥,小心翼翼地躺了進去。剛剛這個位置是傅既明的,秦昭五感靈敏,幾乎是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了屬於那個人的溫度和氣息。

而他的耳根還在發熱。

明明新婚夜那晚兩人舉動親密至極,甚至還當著窺探的第三人的麵親吻,秦昭心裡也隻有彆扭和不適,並無它想。

可如今不過是同處一室,他就已是兵荒馬亂,潰不成軍。

“洪家的事,你怎麼看?”一旁的傅既明換了個愜意的姿勢躺著,“我對他家的女兒沒興趣,可洪家的拳法路數勢大力沉,我倒想要來看看。”

秦昭對洪家沒什麼好感,淡淡道,“你殺了洪宇,洪家必來依附。許點好處給他們,威逼利誘一番,洪家的心法也就拿到了。”

“你不怪我將此事栽贓魔教?”

秦昭看起來沒什麼反應,“魔教的臟水夠多了,不缺你這一桶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傅既明卻能聽出他的不悅。他伸手輕輕捏了捏秦昭的尾指,算是賠禮道歉,“下次不會了。”

——下次會栽贓其他人的。

傅既明心情很好,也難得向秦昭提起了不願觸碰的往事,“十六年前,洪宇帶著人洗劫我如一山莊,帶走了不少與拳法相關的秘籍。自那之後,洪家拳法更上一層樓,實力大漲。我殺他,不過是討回些利息。”

“何況,你不是也想殺他嗎?”

秦昭側目,“你看出來了?”

“少主一身正氣,自然看不得那些肮臟事。”他曲起小臂,將自己的頭枕在交叉的十指上,“現在想來,若你那時不動殺意,我還注意不到你。”

初見時,他被傅既明指派給洪宇伺候,見到了他做下的惡事,便一直想找機會殺了這惡賊,卻沒想到傅既明快了一步,先用鋼針置他於死地。

可秦昭自認為掩藏的很好,依舊被傅既明察覺,其觀察力之敏銳可見一斑。

還不等秦昭回下一句,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秦昭一驚。

要知道,如一山莊有著極其嚴格的宵禁,一更之後便敲響暮鼓,禁止莊內下人胡亂走動,違者重罰,是以這裡的夜一直很靜。今晚雖因洪珠的事情稍稍亂了規矩,但此時已是三更,是斷斷不可能有人來敲主子的門的。

——所以,敲門的人究竟是誰?

再仔細聽,那敲門聲極有規律。

先是三聲急促,再是一聲綿長,片刻停頓之後又周而複始,如此反複了三次。

秦昭看向傅既明。

他眼裡的笑意已儘數散去,薄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隻見他對秦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起身放下了層層疊疊的床簾,將秦昭一個人留在裡麵。

他一言不發,隨手挑了一件外衣披上,還是那樣站著,再抬眼時卻已有了居高臨下的氣勢。

“進來。”

門縫微開,一個鬼魅般的人影閃了進來。

他是個男子,身量並不高,甚至有些微胖,普通得扔在人群裡都不一定找的出來。隻是這人的臉上卻帶上了一個可怖的鬼臉麵具,顯然是要故意遮擋自己的麵容。

“傅莊主,彆來無恙。”

一開口就是嘶啞低沉的聲音,不僅辨不出音色,還難聽得像不懂事的小孩子拿指甲在光滑的板上來回刮擦。

“上次的事,莊主可有眉目了?”

“你說前朝陳氏的餘孽?”傅既明不緊不慢地為自己斟了杯茶,“不錯,我確實有線索了。”

藏身於床簾內的秦昭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