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演變中的水,代表標簽是浸潤,而五行相生相克的彼此製約促進中水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如果是以五行屬性作為每個修仙者的靈根的話,那麼境界提升的方式恐怕極為有意思。
靈根與血脈傳承無關,似乎是世界隨機下放或是本身特有的某部分天賦,但溫昔慍覺得應該也和自身心境有某些關聯。
原主的記憶中隻提供了道聽途說的信息,踏進修仙者的門檻是煉氣,具體境界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和大圓滿。
溫昔慍多瞅了兩眼指導弟子腰間的標誌性穿戴,看了一圈周圍,幾乎全是和他一般服裝的弟子,與之不同的是腰封紋的是顏色淺淡的銀色卷雲紋。
大宗門來凡間收弟子,估計派的是專門的內門弟子和一些外門弟子,等級製度貌似算得上森嚴。
不過想必也不止有一個宗門,隻是應該每個宗門設置的點位不同。
她趕上的這個宗門似乎叫清雲宗,名望地位相當之高,而這個指導弟子的品貌言行都十分規矩,即使是維護秩序的外門弟子也是言語溫和,但卻牢牢維護住了場麵的乾淨規整。
一位皮膚偏黑的十一二歲的男孩上台,掌心貼在球麵時,剔透的靈球忽然一陣顫抖,橘黃色的浮光迅速蔓延了整個球身,而後又覆蓋上了耀眼的赤紅,指導弟子還沒來得及說話,暗沉的褐色包裹了下半部分,猶如土壤乾涸般裂出幾條交錯的縫隙。
灰褐色的筆畫攏成了一個棱角分明的菱形,歪歪的橫線劃在邊角上,從中有鬆散的棕色分布,浮現的圖形很快由一筆紅割開,堆簇成火焰的形狀,跳躍著零星的紅點。
指導弟子點點頭,摘下了他的木牌,“衛連,雙係火土靈根。請到這邊。”
百多號來報名的兒童,排到記錄弟子身旁的也就零零散散的十幾個人。
其中單係最為罕見,除了常星外沒有其他,雙係的隻有一個衛連和另一個麵容白皙的男孩,剩下的大多是四係靈根起步。
於是溫昔慍看著炫彩的五行圖案在靈球上反複閃著光,旁邊的弟子似乎早就習以為常,隻是點頭或搖頭。
被叫到了自己的號碼,溫昔慍拍拍衣擺,幾步登上台階。
測試台的麵積不算很大,溫昔慍走到靈球前的時候聞到指導弟子身上飄過來的清淺的香氣,她動了動鼻尖,琢磨著有點像清香木的味道。
這個指導弟子是木靈根吧。
溫昔慍將手掌貼在了球麵,觸手一片冰涼,而後就有溫潤的氣息蔓延進體內,流進四肢百骸,一股醍醐灌頂的清透感充斥全身。
溫昔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忽而感覺憑空起了風。
輕微的涼風掀起她的衣擺,鑽進衣服裡緊貼著皮膚,溫昔慍感到手底下的靈球開始變得冰涼,透明的浮色鋪平球麵,變得更加透亮,緊接著青色均勻地暈染開來,一陣強烈的風刮來,靈球開始散出白色的光。
三筆遒勁的青色筆畫斜著劃下三道由深及淺的痕跡,簡單地構成了一個溫昔慍意料之外的印記。
指導弟子呼吸一滯,緊緊盯著上麵的圖案,憋著口氣摘下她的木牌,反複看了木牌上的名字,半晌才艱難出聲,“……溫昔慍,單係變異風靈根。”
溫昔慍挑了下眉。
她聽見底下有弟子深吸一口氣,嘀咕了兩句什麼第二個。
指導弟子低下頭定定看了她半天,極小聲說:“我叫韓茗。”
她點了點頭,迎著十幾個錄取進的靈根弟子的注視一路走到了隊伍最後。
衛連看她的眼神極其驚奇,就差沒貼她臉上扒開她腦子看看靈根在哪了。
溫昔慍路過他的時間還看見他呲出一口大白牙,差點沒被晃得眼暈。
“……”她目不斜視。
直到最後一名弟子被測試完,溫昔慍身後也沒有再多出一號。
韓茗帶著每個弟子各自登記,讓另一位內門弟子先帶著他們走,而他似乎還要搬著台子去下個地方做測試。
溫昔慍跟著小部隊排成一條小長龍,稀稀拉拉地走進陣法裡。
陣法是領頭弟子撥弄了兩下手裡的儀盤後放大數倍印在地上,虛幻的光線相互連接,相互覆蓋,逐漸凝實,外圈旋轉著眼花繚亂的符文。
溫昔慍眨眨眼,記下了陣法的輪廓和頻繁出現的符文。
修真世界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