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宗 溫昔慍還是和一群小蘿卜頭……(1 / 2)

溫昔慍還是和一群小蘿卜頭爬了相當長的一段路,汗水浸濕衣服緊緊黏在身上,鬢角都沁出汗順著下顎滴落,啪嗒砸在石階上,暈開小片水漬。

衛連爬得手臂酸脹得難受,咬著牙甩了甩手臂,“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下一秒,一股黏糊的氣流撲麵而來,幾個人頓時感覺五感被緊緊封閉,頭重腳輕得攀不住雲階。

四麵八方來的氣流猶如絲網般纏住每個人的四肢身軀,透明又裹得結實,飄起的發絲也被靜止在空中。

常星險些要喊一句繼續爬,但嘴唇被牢牢黏住,口腔裡的舌頭努力頂著透明薄膜,總算頂出一個小小的縫隙作呼吸口。

溫昔慍的眼皮被沉沉地壓下,窒息和黑暗撲麵而來,她長久地沉默,周身瘋狂地旋轉起青色的旋風,細小的呼呼聲刮蹭著薄膜。

入宗試煉不可能有必死局,況且大多數都是還沒有入境的普通弟子,除了像她這種例外之外,肯定有更巧妙的破解方法。

高懸的雲階的空氣早就稀薄,幾團蠶蛹般的人形臥在雲階上,一動不動。

很快細小的旋風逐漸變得凜冽,在透明的黏膜上刮出一道道白痕,瞬息間就劃出一道豁口,溫昔慍深吸一口氣,輕聲了句“破”,周身的薄膜遍布密密麻麻的蛛網裂痕,砰地一聲炸開。

溫昔慍倚躺在雲階上,抬起手指虛虛地碰了下縮小的太陽,輕輕轉了下手指,青色尾氣也跟著在她指尖上旋轉了一圈。

她能感受得到天地間細密的風聲,不管是平地而起,亦或狂風大作,而隨著思緒的深入,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風拂過草地尖尖的觸感。

溫昔慍挑了下眉,低頭去看下麵幾個蠶蛹,隻沉默了幾秒就斂下眼伸手,青色旋風包裹住離她不遠不近的常星身上,解開束縛的過程中,溫昔慍目光頓了頓,轉而分化出另一股風裹住衛連。

裝人的話就得裝到底,溫昔慍套用了慣用的思維反應,大宗門主張思想再歪到哪去也不會拒絕一個既聰明又樂於助人的天才。

直到探出的青色變得稀薄,溫昔慍才感覺到一股頭暈目眩的惡心,胸腔悶悶得呼不出氣,她慢條斯理擦掉嘴角流下的血,和第一個解開束縛的常星對視。

“你……”常星組織著語言,“你入境了?但是為什麼?”

溫昔慍乾脆坐在台階上,托著腮笑眯眯,“醒啦?問我為什麼要救你們啊,要不然你猜猜吧?”

第二個被救的衛連眼看就要掙脫束縛,常星呼吸微微一窒,她明白溫昔慍的意思。

肯定是有理由的,誰會在這種競爭的時候幫彆人?如果是她的話她就會趁著這個空檔假模假樣對彆人進行施救,但最後絕不會有一個人被救。

為什麼?她是變異風靈根,是最有可能成為宗主親傳弟子的人,以後就會直衝雲霄,而很少會和他們有任何其他的交集,交友更沒必要,而且她看得出來的,這個人壓根就沒有什麼善良憐憫的品質,更遑論救人。

什麼會驅使她這麼做?第一個救的是她而不是最親近的衛連。

常星知道就算不是溫昔慍來救她她也完全可以自救,她馬上就可以撕裂那個舔開的豁口了,隻差一個契機。

但不可否認,溫昔慍就是幫了她一把,她有義務去回報。

至於事大事小,要不要幫,她也必須有所斟酌。常星知道現在自己對溫昔慍一定有用。

常星忽然笑了下,頰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當然因為我和你是朋友。”

她輕輕瞥了一眼掙脫束縛大口呼吸的衛連,淡漠地收回視線,她之前就有過推測,蠢笨忠實的狗在未來的某個時刻總會派上用場。恐怕溫昔慍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同樣被解開束縛的其他孩子十分感激溫昔慍,個個漲紅了臉和她道謝,羨慕她入境,暗地下決心要繼續努力,內地裡單方麵和溫昔慍結成互幫互助的關係,全然忽略先前自己有可能自救的機會。

衛連倒是比他們的反應小很多,目光在溫昔慍和常星之間來回移動,又轉向下麵帶著探究意味看向溫昔慍的男孩,隻覺出來了氣氛的詭異。

合著就他沒搞懂發生了啥。

常星順著溫昔慍的意思開口,“溫昔慍,你覺得我們還有多久能到達終點?”

溫昔慍最喜歡和常星這種聰明的女孩子打交道,她仰頭看著渺遠無儘頭的雲梯,轉過頭麵對著幾雙看著她的眼睛,出乎常星意料的簡短話語,“很快。”

的確很快,又斷斷續續地爬了一段時間時候,他們一頭栽進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