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一秒鹿島佳菜子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撞破了犯罪而被滅口,下一秒看到整個腦袋卡在巷子口,甚至將牆壁都卡出裂縫的巨型犬後,心裡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激動。
白色巨型犬衝過來揚起的風還未完全停下,鹿島佳菜子看向僵著臉的陌生男人。
他沒什麼動作。
那她可要動了。
毛茸茸,這可是毛茸茸。
毛茸茸對於鹿島佳菜子來說,相當於百份無償可紮辮子可rua、還不會被厭煩用的皮筋顏色太過奇怪、紮的太醜的巨大基地,吸引力無疑是巨大的。
但剛貼近一步,巨型犬突然抬起頭來,動作間將兩邊牆壁的裂縫掙得越來越大,甚至還可以聽見“哢哢”的聲音。
下一刻,隨著一聲“定春不可以毀壞公共設施阿魯”,一道白色痕跡從鹿島佳菜子頭上劃過,直接朝巷內衝去。
鹿島佳菜子:……
綠川光:……
真實身份為警視廳派到組織潛伏的公安諸伏景光,現名綠川光,組織代號蘇格蘭,正和他在組織的搭檔黑麥追蹤一個自稱從美國來的商人。
他們得到線索就開始追蹤,最後兵分兩路由綠川光來歌舞伎町,沒想到找到的竟然是商人的屍體。
他剛搜完屍體,就被奇裝的一個女孩撞到,並且看她的反應,似乎錯認為他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了——
雖然憑他在組織的身份,確實是這樣。
綠川光沉眸,餘光是地上早已冰冷的屍體,前方是巷口處背光叉腰剛收回腿的少女,後麵是奇裝女孩和堵住整個巷子退路的巨型犬。
他握緊手裡的槍,冷靜思考——
任務目標死亡就標誌著他這個任務斷了線索,此刻情況不明,他還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還是先離開,去找黑麥彙合才行……
但剛才突然出現的奇裝女孩以及後麵出現的一人一犬,都超出了他的計劃範圍。
而且照他剛才觀察到的奇裝女孩的微動作,這兩人一犬,應該是一夥的。
他們肯定是把他當做凶手,這下子情況有些不妙了。
“你們不是和大龍頭一夥的嗎阿魯?”穿著紅色旗袍的少女愣了一下,隨後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啦阿魯,我還以為你們和那個大壞蛋龍頭是一起的,這樣的話——”
“定春——!”
神樂手持喇叭狀喊著,指著鹿島佳菜子兩人,神色嚴肅,而巨型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神采奕奕地守在後方,目光明亮。
“歌舞伎町的安危由我神樂守護,說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跟大龍頭是什麼身份,我還可以饒你們一馬。不然就送你們去倒掛大樹被羽毛撓腳底板,喂鼻孔喝可樂就算求饒也不會放過你們的阿魯!”
綠川光:……
他聽著略微有些離譜兒戲的話,正斟酌著怎麼回答才好,餘光裡就瞥到奇裝女孩抬手的動作。
綠川光愣了一下。
“餘乃漆黑之翼暨漆黑之主的右使,為清除黑惡勢力而流落於此,正在尋找回歸的路途。”鹿島佳菜子撫摸著自己手腕上殘留的繃帶,目光堅定,“沒想到竟然會遇到當地守護組織,果然我的末日隻會出現在未來!”
“漆黑之翼?是什麼阿魯?”神樂疑惑,“油漆塗得黑乎乎的翅膀嗎阿魯。”
“是天然的翅膀啦,每一根羽毛都是經過精心打理絕對不會有出現逆毛的現象的!”
“哇,好棒!定春也可以試一下吧阿魯!”
之後再出現的一切,都顛覆了綠川光的認知。
就算是當初臥底進入組織,看到本該進入警察廳任職公安的幼馴染竟然也在組織內執行臥底任務,他也沒這麼吃驚。
他反應過來她們並不是一夥的,但還是有些跟不上她們的腦回路。
兩個人說著一些讓他難以理解就算理解了也不能接受的話,緊接著就好像一見如故一樣,手拉著手當即就要離開。
如果是這樣也沒有什麼,為什麼她們離開前要讓那隻巨型犬把他叼走,還不給任何理由和拒絕的機會?
卡座裡燈光昏暗,通道裡時不時走過端著酒的服侍生和摟摟抱抱的男女,綠川光僵著臉,表麵還是一片沉靜,沒有流露分毫心裡的起伏。
那麼大的巨型犬出現甚至還能把巷子卡裂掉就算了,穿著旗袍的怪力少女能一腳踢飛一隻巨型犬也就算了,看著年齡並不相近但莫名互相吸引的兩個女孩子說了一些奇怪的超出他理解範圍的話也算了。
為什麼那個叫神樂的說要帶著他們找爸爸,卻來了這種娛樂場所?
為什麼她們來了後什麼也不說就掏出五顏六色的小皮筋,一人對著陌生銀發男人另一人對著巨型犬開始紮小揪?
她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商量好的,又是什麼時候去買的七彩皮筋啊!
之後又是一個戴眼鏡的慌慌張張跑進來,在銀發天然卷和旗袍少女耳邊開始喋喋不休,雖然說的話沒一個人搭理他,卻還是從頭到尾說個不停。
“新吧唧你快看,銀醬這個樣子好像頭頂披花衣裳要嫁人的小姑娘阿魯!”神樂站在銀發天然卷的身後驚叫道。
“啊用這種嚇人的造型去嫁是沒有人會娶的吧,話說為什麼要綁個七彩海膽出來——
啊不是,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那個龍哥好像要找過來了,雖說是他們先帶著人圍堵神樂的,但之後神樂把人打得鼻青臉腫,又讓定春上去咬了好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