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很敏銳,隻是現金短缺而已,其他的資產,還會隨著時間源源不斷地帶來流入,重整馬爾福的榮光。
潘西繼續說:“我和他說,讓他找你媽媽要三十萬加隆的聘金。我會帶著三十萬加隆以及帕金森的嫁妝,一起嫁給你,以達到資產隔離的效果,介於你父親的困局。”
連德拉科都很驚訝,潘西相當精明地抓住了老帕金森的需要和納西莎的弱點。
這三十萬的聘金和她的嫁妝,哪怕在婚後都會隔離在馬爾福家之外,這能夠保證馬爾福父子,無論發生什麼意外,產生債務,或者負有賠償義務,他的小家庭都能保有這部分資產,介於這是他妻子的婚前財產。
這個提議相當誠懇,對馬爾福有利無害,但前提是他們拿得出這三十萬的聘金。
顯然,潘西提出的金額是經考量的,它掐住了納西莎的咽喉。
曾經兩個家庭深入的來往,過去交往中納西莎對潘西的期望,年輕又天真的德拉科對這個朋友的不設防,讓潘西從某種意義上,了解了馬爾福家的資產。
她很清楚,那個時刻,馬爾福拿不出這麼多現金。而這無疑向老帕金森證明了他女兒的斷言,馬爾福沒錢了。
德拉科必須承認,潘西既危險又迷人,她的洞察力遠超她的父母。而馬爾福一家一直以來,都低估了她:“我隻能說,還好你不是我們的敵人。”
“我很抱歉,在那個時候讓納西莎阿姨……我……我不想這樣……她對我真的很好,”帕金森的提議和馬爾福家的狀況讓當時的納西莎相當窘迫,潘西很清楚她的提議會讓納西莎感到羞辱,“但是,我無能為力。”
“那不是你的錯,是我的父親和我,讓我的母親蒙羞。”
德拉科很清楚,那不是潘西的問題,她的拒絕甚至相當委婉,他玩笑道:“看來你真的很討厭我。”
“我隻是,真的不愛你,而已。”潘西坦誠地說。
“隻是這樣麼?去年年底,我已經和阿斯托莉亞在一起了。”德拉科暗示他不再是可能是聯姻對象,但潘西還是一如既往地回避他。
潘西揉了揉鼻子,她一開始不想和德拉科說這些,但他堅持不懈。
“我隻是想擺脫這一切。”
潘西認真地看著德拉科灰色的眼睛,如果他真的想知道,她會滿足他,然後讓他徹底的離開。
“自我從法國回來之後,我想要重新開始。我想要擺脫舊時代和傳統,他們裹挾著我,阻礙著我,束縛著我!”
潘西的聲音逐漸提高,隨著她內心的不滿。
“我有能力和欲望去創造我自己的未來,我不想做個被買賣的牲口,像達芙妮一樣!”
德拉科知道,潘西是唯一一個去參加了達芙妮的婚禮的同學,她悲慘的聯姻,嫁給一個富有的老頭。儘管她苦儘甘來,但這對她和潘西的心理造成了相當大的創傷。
她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說:“德拉科,我們是不一樣的,我是個女人。”
“我想儘一切的可能,遠離過去的人,以及過去的事情。但是你,你代表著所有的,一切的過去。”
純血家族的男性繼承人,一個所有舊時代傳統價值的既得利益者,是她所畏懼的,一切。
“我很抱歉。”德拉科小聲道。
他明白,潘西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也許她在年輕的時候,還承受著傳統的規訓,服從和遵循父權的意誌。她會不自覺地遵從於斯萊特林隱形的權利的中心,即馬爾福自己。也許他們是朋友,但他們是不平等的朋友。
也許在更早的時候,六年級,潘西就已經不一樣了。當她受到所謂權勢的侵染,德拉科想,如果可以,他應該踐行騎士的精神保護她,但是他沒有。而當她第一次自己反擊的時候,她已經衝破了規訓。
潘西有多憧憬無限的未來,就會有多憎恨過去的自己。為了所謂權利中心的意誌,而不是自己的意誌,去做事,去說話。
“你好潘西小姐,我叫德拉科,我們可以成為朋友麼?重新成為朋友。”
德拉科站起來,向潘西伸出他的右手。他沒有說帕金森,也沒有說馬爾福,隻是叫了她的名字。
潘西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推開椅子站起來。他真的很堅持,她無奈地笑著,也許在他心目中,他們真的曾經是朋友,所以他願意花時間來找她,聽她說這些。
“當然,德拉科。”
潘西伸出右手,和他的掌心相遇。
一個新的開始,一個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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